他沒有封十七那麼鎮定,于是隻能強迫自己暫且先不面對。
封十九知道自己如願逃避了現實,因為他瞧見了安意,而現實中她已經死了。隻是這夢也不算夢,不過是一些他藏了許久自己也以為忘記了的曾經。
比如他們的初遇。
“你多大了?”
當初的安意穿着一襲彩紗長裙,戴着墨鏡與淺绯寬檐遮陽帽,是個遊客的打扮,也正是因為如此當時發傳單的他才會主動走過去将一張酒店的宣傳單遞了過去。
那天的陽光是那一段日子裡最為炙熱的,安意當時接了傳單扇風,又随意瞄了一眼,最後一手扇着風一手扶了扶墨鏡彎腰問了這麼一句。
“十五。”當時的他拉了拉太陽帽的邊緣,因為漂亮姐姐的搭話他有一點緊張。
“十五歲,正是讀書的年紀。”安意打量着他,“出來做兼職?”
“嗯,家裡窮,我想趁着暑假多賺點錢。”那時的他因為貧窮有點自卑。
“窮?錢?”安意歪着頭,笑眯眯地模樣很是好看,“你帶我去這宣傳單裡的酒店,我給你一筆小費,如何?”
那時的他自然是同意的,隻是不曾想到所謂的小費竟是一疊錢,那數目足夠解決他接下來兩年的學費和生活費。
不敢接,也不能接。不過他也沒有轉身就跑,隻倔強地看着她:“我不能要姐姐這筆錢。”
“不是我的,不是我掙的。”安意也不管他接不接,将一疊錢随意地往他手上一扔,轉身關上了房門。
他沒準備接,于是錢灑了一地。不想要,但也舍不得就這樣棄之不管。那時他便撿起錢坐在門口等着,隻是一直等到天黑安意也沒出門。他沒法,隻能暫時将錢藏進貼身的口袋裡回家,惴惴不安地睡了一晚,第二天起了大早又在酒店門口等着。
“姐姐!”這一等又是一天,好不容易傍晚時分瞧見安意出酒店立即高興地迎了上去。
隻是,當時他的高興是因為等到了她還是因為又見到了她呢?時隔多年,如今倒是記不清了。
第242章封十九·不慕02
安意還是戴着墨鏡,隻是換了件清晰的淺綠長裙,是個午後懶洋洋的模樣:“是你啊。”
“姐姐,你的錢,還給你。”
“你這是?”安意彎腰盯着他的眼睛,笑問,“别告訴我你一直在這裡守着等着還錢給我?”
那時候他雖然窮,有點自卑,但自尊心卻也十分強,而瞧着安意不以為意的模樣,于是帶着一點賭氣,仰頭反問,“有何不可?”
當時的安意應當是愣了一下的,又或者隻是他記錯了。不過,他記得安意當時取下了墨鏡,那是一雙很好看的眼,長長的眼線像是帶着勾,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勾住了。
安意說:“這樣吧,我在這裡度假正好缺一位導遊,你陪我玩幾天,這錢就算你的工錢。”
“嗯,我答應。”那時他想也不想便點頭答應了。
遊玩的日子并不長,走馬觀花一樣的場景清晰又模糊,仿佛當年的事情他全數記得,但又好似那一切不過是他夢裡的胡亂想象。隻是現在想來,那一段陪着遊玩的快樂時光才是一切糟糕與不幸的開端吧。
初遇那年的安意二十出頭,是走在街上便會吸引着衆人回頭的存在,更别提在度假沙灘上恣意放縱的模樣勾着多少男人前來搭讪。而他十五歲,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紀,被這樣的安意吸引也不奇怪。
那時候他看着那些男人毫不忌諱地打量着安意,而安意躺在椅子上仰着頭喝酒毫不介意的模樣心裡是非常不高興的,是少年的别扭,惱怒,羞臊……總之當時他多次搬着小凳子扭過身,甚至不理會安意叫他送果汁毛巾的吩咐,而這本是他的工作。
而終于在某一次,當安意勾着一個男人親吻調情時他站起身遞過去一杯果汁,順便潑了那男子一身。
“靠,你這小毛孩搞什麼?”那男子被打攪了好事十分惱怒,但又不願意在安意面前失了風度,于是笑了笑摸出一張鈔票,“算了,下次小心點,去别處玩吧。”
他沒理會那男子,隻看向安意,硬邦邦的語氣:“姐姐,我們回去休息吧。一會太陽就毒辣了。”
“也是,差不多該回去了。”安意并沒有猶豫很久,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準備走。
那男子想要挽留,安意理也沒理。而他自己則非常狗腿地提着東西跟了上去,心情似乎一瞬間就好了。
隻是不曾想,安意回酒店後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幾天辛苦你了,從明天起你可以不用來了。”
他當即愣在門口,隻是又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明明這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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