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後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隻将我拉得更近了一些,近得幾乎要跌進他懷裡。他低低地念我的名字,竟有些摯誠無措。
“心兒…”
他還是隻會喚我的名字。
“不是要走了嗎?該放手了哦。”我故意逗他,他垂下眼眸,雙睫如羽。
“是該走了,但…他們說得好像也沒錯,藥王谷裡百花豐饒,香氣會讓人意亂神。”月牙兒低語。
“大捕頭也是一般人嗎?”
“但你在這裡,會讓我失去理智……”他的手仍是涼的,但呼吸滾燙,眼睛裡湧動着的我不曾見過的暗光“心兒…我…可以嗎?”
他靠近我,鼻尖低觸着我的臉頰,呼吸像潮濕欲雨“像你方才那樣…”
☆、64
我推開他的肩,紅着臉,努力說得很大聲給自己壯膽,仿佛這樣就可以理直氣壯“這要看你的表現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就在這裡……總之……下次才可以這樣,你就會想快些回來見到我。”
我想一拳揮下去,又舍不得。幹脆落荒而逃吧,這樣戲弄了大捕頭,他會瘋掉吧。可是我私心裡總不想這麼快答應他。
但我根本跑不掉,他拉住我,滿懷抱着,我背身跌坐在他膝上,不敢回頭看。
我這樣說,本來隻想讓他坦言心中所想,忍不住又擔心他不能好好照顧自己,盡心竭力的工作,會不會和夢裡一樣,遍體鱗傷地出現在我面前?
更怕的是——他會像夢裡遇見的那個結局,身受重傷,瀕臨死亡。鐵血大牢裡的驚心動魄,陰森腥稠的味道在分别前再次刺激着我的神經。他隐忍地一個人背負所有,哪怕承受一切痛苦。
我們在滾燙的晚風裡平息着心跳和呼吸,他先低聲笑了起來“我早該想到…你呀……”
他裝作釋懷,可我心裡總覺得做的有些過分。我們似乎,從來沒有親近過,哪怕一點點。
此刻我二人情趣萦繞,他亦是動了情,我為何不能……不能聽從自心,為那一句凡他所願,凡我所為呢?
這個想法一旦萌生,就止不住苗頭,我忍不住轉過頭,正巧對上那雙略帶傷感的眸色,心中一動,擡起下巴,如蜻蜓點水般,落在他柔軟且又微涼的薄唇上。
身後的懷抱僵了僵,隻是一瞬,忽而如火熱,雙臂環抱住我得腰身。我本想急流勇退,不與他糾纏,沒曾想月牙兒欺身而來,那麼熱情而又霸道的吻,令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耳邊隻聽到濃重的喘息聲,以及砰砰震雷般的心跳。平息的心跳和呼吸,再次陷入失控。
溫熱的氣息,吹在我的臉上,酥酥麻麻。纏綿之下,分不清是我的還是他的。二人四目相望,我頂着一張绯紅的臉龐,看着頭頂上的那張相同的模樣,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麼?”他抱着我,将下巴垂在我的脖頸處,語氣裡是藏不住的歡喜。
“我在笑,清冷孤傲的無情大捕頭,竟然也會有今天。”我忍不住回想他意動情迷的模樣,心底感到自豪,那是隻有我能看到的一面。
他倒是不在意,握着我的手掌,輕撫着“隻因為你是獨一無二的,才會得到獨一無二的我。”
“是嗎?”那張骨骼分明的大掌,帶着源源不斷的熱量,燙的我渾身無力,軟軟依偎在月牙兒懷裡“那我是不是比平常人更幸運一些。”
“是我比别人更幸運”他笑了笑,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笛子,試了試音“我教你吹笛子”
忽然提起這個批劣的借囗。明明隻是想多和我再待會罷了,不過我沒拆穿他,心裡甚至有點得意。看大捕頭這樣半藏半掖着自己的心思,也挺有意思的,我點頭應下來。
于是月牙兒緩緩為我講解“知道你為什麼吹不好麼?你的笛名字取得太決絕。不悔——又不是荊轲赴死,高漸離擊築,言何不悔?”
他微涼的指尖,一下一下輕輕觸在我的手背上“吹笛時,氣息要平緩,手指點在音孔上,要輕柔地,像晚風吹露,白夜拂雪。”
“是這樣?”我好像懂了一點,學着回應他,輕輕點在他的掌心裡。
“再輕一點,慢一點……纏綿一點”
溫絮的晩風拂動着我們,他在我耳邊低語呢喃,我們在掌心裡觸碰,練習着吹笛的指法。
“我好像學會了,可以現在試一試!”我興奮不已,拿起笛子卻被他按住了手“以後再試。”
“可是剛學會就是要用啊,熟能生巧,不然就忘了”好不容易領悟幾分技巧,在不練習,他就聽不到了。
“這個不同,學會了就不會忘的。若真忘了,下次我再教你,你自己說的。”他捏了捏我的耳朵,重重地落在了“下次”這個音,像在報複我剛才的撩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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