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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馬成精的故事（第1頁）

早年間，在颍州地界的黑石山下，有這麼一匹馬，它現形之後變成了一個長着三根長毛、四隻馬眼、兩條馬腿的妖怪。那馬妖在黑石山的山道旁的茶館裡專偷過路客人的錢。馬妖偷錢并不像别的妖怪那樣直接去偷，它有自己的一套獨門法術。它先讓過路客人在它的茶館裡歇腳，喝茶，用茶水把錢鏽去，然後它再利用過路客人喝完茶歇腳打瞌睡的時候，把他們所帶錢的數量統統都數一遍。過路客人所帶錢數的總數，它再平均分攤到每個客人的頭上，暗暗地加到各人應付的茶錢裡面。等過路客人走時，它再給他們指路，在半路上悄悄地暗示客人：“往前數第九個石子那裡，把多付的錢還回來，我還要靠着它養活自己呢。”客人們順着它的指引，就把多付的錢還給它了。

這樣一來，凡是經過黑石山的人，沒有不被它坑害的。照這麼看來，這匹馬成精以後也并不想發大财，隻是想糊弄個溫飽而已。但當時世上的人都在到處傳說黑石山的山道旁有妖怪作祟。這樣一來，就惹惱了一位過路的舉人。這位舉人自幼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又是朝廷裡派出來的密探，專門刺探地方上的民情。他來到黑石山後也像其他過路的客人一樣，在山道旁的茶館裡喝了茶水以後，就歇起晌來了。等到他一覺醒來，已經是紅日西沉了。這位舉人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剛要繼續趕路時，就想起這匹馬精偷竊客人錢财的事情來了。于是他一面從口袋裡往外掏手巾，一面嘴裡故意唠叨着：“唉!我這口袋裡裝着的那幾文銅錢可千萬不要被偷去才好。”說罷把手巾扔到桌子上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這位舉人吃過早飯以後又故意大聲說：“唉呀!這口袋裡還有我那位京城朋友的回信呢。”這回他剛把信扔到桌子上拔腿就走。

當天夜裡，舉人三更半夜裡爬起來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又裝作要出門的樣子。這時候他對馬精的惡行已經查訪得水落石出了，于是他把右手緊緊地攥着拳頭插進袖筒裡準備和他算賬了。他一連在茶館裡折騰了三個晚上，這天夜裡他看到馬精半夜三更裡變成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在幹那見不得人的勾當。舉人看到馬精現了原形，從袖筒裡抽出右手來，“叭!叭！叭！”狠狠地朝馬精扇了幾個響亮的耳光。

“哼！你這匹該死的馬。”舉人發火了，“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幹出這種傷風敗俗的壞事來。”

那匹馬挨了打以後，“咴咴咴”地連叫了幾聲，又“咴咴咴”地回到了黑石山下。它老老實實地趴在山洞裡反省了三天三夜，最後總算想明白了：要想改邪歸正不再幹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沒那麼容易。這二十年來它已經習慣了靠坑害過路客人來養活自己了。現在要讓它突然之間洗手不幹是辦不到的了。要想重新做人也确實很不容易。想來想去它想出了一個主意：三十六計走為上。于是它毅然地告别了黑石山，來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一個挺熱鬧的去處。這裡有山有水有樹林，遠遠地望去就像一幅水墨山水畫。那匹馬就在這裡隐姓埋名、悄無聲息地過起了隐居的生活來了。白天它和這裡的馬一起到野外去吃草、飲水、練功夫；晚上它就睡在山洞裡。它不再幹坑害人、偷竊人錢财的壞事了。過了一段時間以後，這匹馬漸漸地和這裡的馬群和睦相處了。它也漸漸地和這裡的老百姓混熟了臉。有時候它也到村子裡的一些窮苦人家裡去串門兒，送些東西給這家主人當禮物。有時候它也給這家主人幹點力氣活兒。這樣一來二去地時間長了，老百姓也就很喜歡這匹馬了。這匹馬的名聲也就漸漸地傳開了。

再說那位密探舉人在狠狠地教訓過那匹馬以後也迎來他事業巅峰，高中狀元，成為一方有名的大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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