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姨笑着說道:“老秦過來了,我讓他在廚房裡幫幫忙,我過來跟你們聊聊天。”
“秦叔還是每天晚上過來幫忙啊?”李颢拉着馮姨坐了下來。
“對啊,多多被你小成哥兩口子接走了,你秦叔也得空了,就過來幫忙。”說完,馮姨又望向還沒吃完抄手的任苒,笑眯眯地問道,“姑娘,這味道還吃得慣嗎?”
任苒連連點頭:“吃得慣!吃得慣!很好吃的!”
“那以後讓小颢多帶你來吃吃。”馮姨笑得慈祥。
任苒抿嘴一笑,說道:“他不帶我,我也可以來。現在,我能自己找到路了。”
“好。”馮姨笑着拍了拍任苒的手,“想吃就過來,馮姨做給你吃。”
“嗯。”任苒乖巧地點着頭。
馮姨又望向李颢,一臉感慨:“我總覺得你還沒多大,現在居然也交了女朋友了。”
李颢笑了起來:“馮姨,今年我都二十六歲了。”
“二十六?”馮姨微微一愣,點頭道,“是啊,你都二十六了,也不算小了。你媽就是二十六歲那年生的你。”話一出口,馮姨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忙轉過臉來,看見李颢一臉黯然地低着頭。她有些心疼,把李颢的手拉過來,握在手心裡,輕輕說道,“小颢,别怪你媽,她很愛你的,她不會丢下你的。我想,她應該是生病了,才忘了回來的。”
“嗯。”李颢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這段時間,你有沒有什麼消息?”馮姨又問道。
“沒有。”李颢搖了搖頭,“我甚至把我的DNA都輸入失蹤人口進行匹配,可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
“别灰心,我們繼續找,總有一天會找到她的。”馮姨安慰着李颢。
“好的。”李颢微笑着點頭。
任苒知道,他們倆說的那個人是李颢的母親,但她也不知道怎麼插話,隻好默默地吃着抄手。
“對了,這姑娘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馮姨笑着說道。
“馮姨,我叫任苒,你叫我小苒就行了。”任苒笑得一臉乖巧。小苒,小颢,一聽就是一對,嘿嘿。
“好的,小苒。”馮姨微笑着望着任苒,“這些年,小颢受了很多苦,他也過得很不容易。馮姨今天想拜托你一件事,請你以後多關心他,多支持他,多安慰他,好不好?”
“馮姨,别說什麼拜托不拜托的,我是他女朋友,這些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嘛?”任苒趕緊說道。
“你是乖孩子。”馮姨很滿意任苒的回答,看向任苒的目光就更為慈愛。
任苒覺得,馮姨是真的把李颢當作兒子在疼的,對她也就更親近了幾分。
接上來,大家很默契地沒有再聊這個很沉重的話題,找了些輕松的來聊。馮姨很喜歡說李颢小時候的那些糗事,任苒聽得津津有味,倒是李颢同學經常有想鑽地洞的感覺。所以,隻是吃個抄手,李颢和任苒就吃了一個半小時。看時間都九點過了,小吃店也該打烊了,他們才跟馮姨、秦叔、阿水叔他們道别離開。
回去的路上,老街上的人比先前來的時候,少了許多,走在其中,倒也更随性一點。李颢和任苒手拉着手,踏着皎潔的月光,惬意地走着。任苒突然想起在落霞山那個晚上,也是這樣的夜晚,也是這樣的月光,她和李颢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她真的很喜歡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月光。她轉過臉來,偷偷望着他。他這張臉,真是怎麼看怎麼帥呀!她的嘴角不知不覺浮起了笑意。
感覺到她在偷看自己,他回過頭來,回望着她,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笑了笑,她又說道,“你小時候,真像馮姨說的那麼調皮?”
“怎麼?害怕以後你兒子也跟他爸爸一樣調皮?”他望着她眨了眨眼。
她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吃了豆腐,佯裝生氣地拍了他一掌,嗔道:“什麼呀?我有說要給你生兒子嗎?”
“不生兒子?”他揚了揚眉,又笑道,“那生女兒吧,女兒肯定沒這麼調皮。”
任苒哭笑不得:“我一定會嫁給你,為你生兒育女嗎?”
“一定!”他回答得又快又堅定。
任苒一愣,随即笑了起來。其實,她并不生氣,心裡反而有點暗暗的小歡喜。她喜歡他,他也喜歡她,他們倆在一起,遲早要結婚,遲早要生孩子的。
突然,她又想起他先前跟馮姨在一起聊的那些。她雖然家庭破裂,但至少還有疼愛自己的母親和姐姐。而他,父親再婚,母親離家,後媽又生了弟弟,想必留給他的親情已經很少了。這麼一想,他比她可憐多了。她不由得有幾分心疼。她握着他的手,又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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