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馨繼續說:
“你一直在努力,不浪費每一秒清醒的時間,一直在繼續……”
澤博曼忽然有了動力,是的,這是他會做的事情,從不放棄,一直在努力,不但他如此,齊馨也不曾放棄過。
于是鄭重道:
“你也沒有放棄,你仍在戰鬥,不是嗎?”
聞言齊馨忽然像被定住了一樣,沉默數秒後,才喃喃說道:
“漫無目的的人生,不能算是人生——這是你教我的。”
所以,她放棄在聚居地過着艱苦但相對安全的生活,回來熟悉的城市戰鬥,在毫無希望的末世中保護人類僅有的一塊淨土,都是在繼承澤博曼的“遺志”。
澤博曼的心被重重的撞擊,撞得他幾乎喘不上氣,看着消瘦,透出不合年紀的蒼老的臉,柔聲道:
“很抱歉我消失了……”
說着上前一步想去擁抱齊馨,齊馨卻向後退去。
就在兩人尴尬時,城堡外傳來一聲不似人類又不像某種熟悉的生物或者設備發出的嘯叫!
“有東西過來了!”
齊馨立即提起電擊槍,
“我會在入口處阻止他們,你該去保護你的實驗對象,如果還想做點什麼,盡快吧!”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湧來的一小撮吸管喪屍,是循着齊馨的血迹找來的。
數量不多,但已有足夠的破壞力沖破舊河道入口的障礙,并迅速竄入内部。
齊馨帶傷上陣,憑借熟練的戰鬥技巧和良好的身體機能,勉強清剿了過道裡的喪屍。
澤博曼趕到實驗室時,有一隻吸管喪屍正在瘋狂地敲打觀察窗,似乎想要沖進去襲擊馬修。
澤博曼一槍将對方擊斃,再看馬修,整個人處于不安的迷糊狀态,全身幾乎被汗水浸濕,不安地在束縛椅上扭動,模樣令人不忍。
就在這時,一隻吸管喪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澤博曼身後,朝他吐出黑色狹長的吸管!
澤博曼一個肘擊同時轉身射擊,吸管喪屍嗷嗚一聲被電擊震飛兩米開外,跌落在地不再動彈。
時間不多了,澤博曼心中暗想,火速到資料室裡翻找一些可用的資料。
齊馨他們當初離開得很匆忙,因為已經放棄了所有治療方案,許多紙質資料都沒有帶走。
澤博曼一手舉着蠟燭,一手從鐵架上找出一份日期比較靠後的文件。
一打開文件夾,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沓照片,治療失敗的死者遺照。
前幾張都是澤博曼不認識的人,從面容看他們已經進入變異期,有的喉骨突出,有的口吐白沫,死相都不安詳。
看到最後一張時,澤博曼心頭一陣刺痛,那是一張熟悉的臉,十一的臉!
照片中,十一又長大了一些,妹妹頭修剪成極短的樣式,露出幹練幹淨的臉,但顴骨凸起,張着嘴巴露出一排尖利的細牙和兩根長長的獠牙,雙眼圓睜着,渾濁的灰色眸子,仿佛在訴說不甘。
在被感染并轉化的過程中,那孩子一定承受了比正常人類更多的痛苦,病毒在轉變她的同時,改變了她原本的異人類形态,導緻她在離世時呈現出一副怪異的模樣。
“十一……”
澤博曼默念着,心痛到無法呼吸。
這時,澤博曼邊上的幽暗處,湧來一些絮狀的白霧,它們就靜靜地漂浮在旁,像是無害的精靈,用獨特的方式傳達某種神秘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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