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以前不是這樣的。順其自然,随遇而安才是季绾的生存之道。她不鑽牛角尖,不争不搶,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都能平平淡淡地過自個的小日子。
但姜荀是個變數。
他給了自己生活越來越好的希望,又将希望化為泡沫。季绾悲哀的發現,她的難過,糾結,不緊緊源自于要離開舒适平和的王府,還摻雜着不明所以的嫉妒。
她托腮,眼神茫然的飄向窗外。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姜荀已經停止說話,眼神在季绾身上看了好幾輪了,他問:“所以你到底在憂慮什麼?告訴我吧。”
她當然不會把心中所憂慮的事情說出來,起身說道:“不早了,熄燈睡吧。”
姜荀十分固執,“可你還沒有告訴我。”
季绾隻得重新坐下,低着頭一言不發,她是不可能告訴姜荀原因的。
周飛雲說過,姜荀心智五歲半,記憶卻十分混亂。現在同他說自己所思所憂,不是雞同鴨講嗎?姜荀記不記得那位白月光暫且不說,自己若是說出來,倒像個妒婦似的。
姜荀見她眉頭深鎖,抿了抿嘴唇,似乎在下最後的決心。他勾勾手指,沖季绾道:“你過來。”
季绾不解,起身往他面前挪了挪步子,問:“做什麼?”
姜荀坐着,個頭隻比季绾矮一點,稍微揚頭就能對上季绾的目光。這時候是盛夏,他們身上的裡衣是葛紗做的,穿起來輕薄且涼爽。
從姜荀的角度望過去,剛好可以見到她玲珑精緻的脖頸,又白又細的一小條,仿佛一捏就會斷了似的。
姜荀的眼神暗了暗,那種渾身蝕骨的感覺再次襲來。
在他湊近的瞬間,季绾下意識的想躲,便聽到姜荀說:“别動。”
她忍住想後退的沖動,身體僵硬的像隻木偶,睫毛忽閃忽閃地望着越來越近的姜荀。
等兩個人的距離隻剩下一公分左右的時候,姜荀的呼吸噴在她的臉頰上,帶起陣陣顫栗。季绾不敢動,也不敢呼吸,她聽到姜荀說話,“你能閉上眼睛嗎?”
季绾覺得自己好像中了毒,心智全失的那種。姜荀的聲音帶了蠱惑,她乖乖阖上眼皮,睫毛一顫一顫的,像一隻受驚的蝶,等待未知的命運。
她處在黑暗的境地裡,感官被無限放大,姜荀突然動作粗暴的将她攔腰抱住摁進懷裡。他沒控制好力道,季绾吃痛,驚呼一聲立馬被捂住嘴巴。
“别出聲。”
她聽到姜荀不寒而栗的聲音。他的懷抱依舊溫熱,聲音卻像淬了毒的冰。季绾陡然睜開眼睛,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燈已經滅了。
她被捂住嘴巴,發不出一絲聲音,心裡那句怎麼回事也問不出口。僅是閉眼睜眼的功夫,燈滅了,姜荀跟變了個人似的,季绾感受到他緊繃的身體,帶着一股從未有過的凜冽之氣。
“别怕。”姜荀聲音壓得極低,在季绾耳邊說了一聲。
怕什麼?季绾尚未反應過來,就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
“嘶——嘶——”
是蛇。
季绾幾乎是立馬就反應過來。她在北狄長大,那會和娘親住在科拉草原的毛氈子裡,夜裡不光要防狼群,還要防神出鬼沒的蛇和毒蟲。
有一次,季绾夜裡醒來找水喝,黑暗裡伸手去夠水壺,竟摸到一個光滑粗壯的東西,緊接着就是這熟悉的嘶嘶聲。她吓哭了,還驚動了隔壁氈子的阿古拉一家。
那時的情景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噩夢。後來的很多年裡,季绾的睡眠都很淺,就怕夜裡再有類似的突襲,這樣的情況直到牧民研制出藥粉才好一些。
那是烏斯部落一位年邁老藥農配的方子。野獸大多視覺不好,依靠靈敏的嗅覺捕食獵物。老藥農制作的藥粉氣味濃烈,讓野獸誤認為前方有危險不敢靠近。烏斯部落的外圍經常灑上這種藥粉,大家夥才得以過安生日子。
她離開北狄時,身上也帶了這種藥粉的。被她收在香囊裡面,味道經年不散。可是今日,她給了遠赴北狄的絲瑪。
“哭什麼?”姜荀感受到指縫間的濕意,耐着性子問她。
額頭上忽然挨了一下,季绾恍過神來,身後的姜荀說道:“它還在試探,暫時不敢貿然攻擊。跟着我的步子往後退,退到窗口的位置我将你扔出去,你就跑。”
他不是姜荀。
确切地說,不是那個生病的姜荀。
季绾聽他說話的聲音,語氣,完全不是往日的模樣。
他好了?還是突然的應激反應?季绾腦海中閃過千千萬萬個想法,然而生死關頭卻無法一一驗證。她握住姜荀手腕,示意他自己有話要說。待姜荀略微松開之後,季绾含糊說道:“蛇本就視力不好,滅燈沒用的,用有味道的東西模糊它的嗅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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