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傻狗。”姜荀憋着一口氣不好發作,快步穿過回廊往後院走,邊走邊罵:“你就這麼見不得我跟绾绾好?我一回來就作妖,明天送你走,有多遠滾多遠。”
此時的西院已是一片狼藉,花瓶瓦片碎了一地,姜荀進了西院接過小厮遞來的燈籠,問:“屎殼郎呢?”
“在偏殿鬧着呢。”
一幫人打着燈籠入了偏殿,一股濃重的灰塵撲面而來。姜荀咳嗽兩聲,命人點燈,屋裡霎那間亮如白晝。小黃狗還在作妖,姜荀看它的樣子就知道,屎殼郎病了,同它那患病緻死的娘親一樣,瘋瘋癫癫目光渾濁就差口吐白沫了,他瞬間就心軟了,上前幾步哄它:“乖,到我懷裡來。”
小黃狗不聽,繼續上蹿下跳,姜荀長腿跨過一個個紅木箱子去抓它。他沒顧及腳下,打翻一隻小木箱子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姜荀看向腳下,一堆首飾滾落出來。
一看就是未出閣女子用的東西,姜荀懶得看,目光卻被一支通體晶瑩的紅玉簪子吸引住,再也移不開眼。
姜荀瞬間就凝滞了呼吸,他怔怔看着玉簪,屎殼郎也不管了,小心翼翼地從箱子堆上下來,沉聲制止欲上前收拾的小厮,他說:“别動,我來。”
簪身雕刻彩鳳,簪頭是一朵牡丹,這是尹皇後的東西,鳳頭簪世上絕不會再有第二支。小時候尹皇後将他抱在膝上說過,這鳳頭簪用西涼上等的羊脂玉打造,出自宮裡手藝最好的工匠,鳳頭簪是那工匠生前最後一支作品。
那年鳳儀宮起火時,他順手拿了鳳頭簪塞進懷裡,帶着它逃出皇宮一路向北,送到烏斯部落那姑娘的手裡。
時隔十二年,鳳頭簪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就在他日日落腳的府邸,塵封在不見天光的盒子裡。
他素來不管王府雜事,更不會來到偏殿。姜荀看着那支玉簪,深深呼出一口氣,這玉簪是誰帶來的,答案再明顯不過。
身後一名小厮見他神色不對,上前說:“王爺,這屋裡都是王妃的嫁妝。送進王府後一直放在偏殿沒人收拾,王妃也不讓我們動,想必是心愛的東西。摔碎了嗎?明日奴才請工匠來看看能不能修好……”
姜荀手握玉簪紅着眼站起來,渾身都是抖的。他開口,嘶啞着嗓子說:“把這裡收拾幹淨,屎殼郎想辦法弄下來送到陶獸醫巷。”
做完這些,他大步走出去,回憶初見季绾時,她一身嫁衣坐在喜轎裡頭,他對她伸手,說:神仙姐姐,你可願意見見我。
他病時記憶完全是亂的。後來好了也明白,季绾隻不過是陛下為了緩解病情賜給他的無辜女子。得知季绾去過北狄時,他欣喜過懷疑過,冷靜後又覺得季绾是不是那個人又怎麼樣?答案根本不重要,是或不是,都改不了姜荀要與她生死同衾的念頭。
眼前這支鳳頭簪告訴他,你就是傻啊,命運早就把她送到你面前了。
幸好他中了赤魂蟲,幸好季绾當了王妃,幸好今日屎殼郎犯病将西院攪得一團糟。環環相扣,太多不經意的事指引着他,一步一步找到她。
他喜歡的人,從來就隻有一個季绾。
姜荀比任何時候,都想見到季绾。
他信步出了西院,迎面撞上奔命似的守衛,守衛道:“王爺,出事了。”
“天大的事情也明日再說,本王現在就要入宮,立刻馬上。”姜荀腳步不停,一路往門口走。
守衛緊跟上去,說:“是玄青閣的絲瑪醫師,侯在門外說有要事求見。”
今日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鬧着要見自己。
姜荀知道絲瑪與周飛雲的關系。平日裡有事都是周飛雲上門,絲瑪作為女兒家從未與他單獨見過面。姜荀猜到絲瑪若非有要緊事情,絕對不會見自己。
他頭腦發脹,決定讓絲瑪在王府候着,等接回季绾再說。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季绾,北狄,玉簪,根本靜不下心來處理任何事。
未到門口,一襲明黃色雪披的絲瑪就擅自進來了。姜荀沒時間同她計較,隻見絲瑪跪下,雙膝陷進雪裡,她說:“王爺恕罪,事出緊急民女不得不來。”
姜荀再一次被攔下,憋着一肚子火,咬牙切齒說:“你進屋候着,本王回來再說。”
“沒時間了,事關王妃耽誤不得。”
姜荀聽到是季绾的事情,才耐住性子道:“說。”
“今日民女入廣安侯府給季老太太瞧病,聽見丫鬟們小聲引論,說是皇後娘娘派人到侯府傳話,王妃在坤甯宮修養,一時半會出不了宮,叫侯夫人不必等王妃。”
姜荀一臉疑惑:“绾绾在坤甯宮?她入宮陪五公主不該在舒蘭宮嗎?”
“民女也覺得不對勁。關鍵是侯府守衛覺得莫名其妙,回複那傳話的宮人:沒聽說王妃今日要回侯府看望,公公莫不是傳錯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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