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塵興沖沖地回去了。之前他給王掌櫃說他對捕蛇有心得,那是他在吹牛,不這樣人家信不過他。但要說他一點把握都沒有,那也不對。他辛塵辛爺,也是有底牌的人。
辛塵現在最大的底牌,就是他的法符。在他想來,那條蛇肯定很厲害,但是起碼要能接近自己才能對自己造成威脅。要是自己遠遠地就把它給劈了、烤了,那它再厲害也沒用。
回到宿舍中,辛塵先去祝由那裡要了些煉氣丹和氣血丹,用瓶裝了放在包中,又開始緊鑼密鼓地制作法符。他不知道需要多少,多備點吧,有備無患。雷法和火法的法符辛塵制作的最多,金法也不少,水、木兩系的辛塵擔心會有中毒受傷的情況,也備了些,土法最少。
第二天早上,辛塵準備好清水包裹,又買了些幹糧,依約來到珍寶坊。他把紫電也帶上了。紫電速度快,沒準對付蛇是一隻奇兵呢。他以前見過貂吃蛇,厲害得很。
明月珰的主人也到了,名叫駱家英,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對辛塵的行頭表現得還算滿意。這位駱公子應該不懂修行,但春芽現在煞氣外露,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感覺到它的淩厲。而紫電漂亮的毛色和警覺的舉止,讓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寵物。
辛塵的春芽和紫電給他加了不少分,讓駱公子對他的最後一絲疑慮和擔憂也消失了。現在駱公子相信,即使辛塵打不過那條異蛇,至少他真的是個經驗豐富的捕蛇獵人,保命是沒問題的,自己沒有讓一個青年白白送命。
駱公子家的山林在東陽城東面的虎頭山。虎頭山其實并不算大山,也不知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條異蛇。
路上無事,駱公子就開始向辛塵介紹這條蛇。這條蛇是三年前突然出現的,體型龐大,足有四五丈長,而且還能噴塗毒霧。它平日裡就遊走在谷口附近,那邊有一個天然溶洞,裡面空間不小,足夠它容身。自從這蛇盤踞在那裡之後,有不少人畜遇害。駱公子開始還組織了獵人捕殺,但人少了是去喂蛇,人多了那蛇往洞裡一躲,大家也沒辦法。山洞裡狹窄幽深,很多地方人站直身子都難,很難施展開來。那蛇還會噴吐毒霧,沒人願意進洞冒險。蛇類又耐餓,耗得起時間。後來圍獵的人不得不散了,周圍的人也就徹底不敢進山了。
辛塵嘴上不說,心中也是暗暗心驚不已。四五丈長,還能噴吐毒霧,怪不得駱家公子挑人謹慎呢。真要是普通人,簡直就是送菜。
辛塵暗自琢磨,自己也不能進洞和大蛇搏鬥。萬一這蛇一口毒氣噴過來,自己躲也沒處躲,跑也跑不快,就危險了。這樣的話,就隻能将蛇引到外面來周旋。
辛塵和駱公子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在臨近虎頭山的一個集市裡,辛塵挑了一頭頭頂的尖角又長又大的公羊,趕着上路。
駱公子家裡離山不遠,大概有半個時辰的路程。辛塵去認了個門,約定後面在這裡碰頭,就繼續往山裡去了。
中午過後,兩人到了駱公子家的山林入口。辛塵看了看,山勢不算特别險惡,但附近确實就這一處道路最好走,難怪是必經之路。從谷口看去,大概是因為這幾年都沒有人進去的緣故,裡面林草非常茂盛,郁郁蔥蔥。這蛇要在裡面躲着,着實難以發現。
駱公子沒有進去,隻站在外圍給辛塵比劃了一下周邊的山勢特點,以及那條蛇可能藏身的溶洞的方位後,就自行回家了。這樣也好,辛塵還怕他好奇心強要在附近觀戰,自己的火法、雷法怎麼施展呢。
辛塵沒急着進山,先找了一處幹淨地方,吃飽喝足,又休息好之後,才趕着羊進山了。辛塵将紫電也放了出來,在四周遊蕩,作為警戒之用。山路沿着小溪一路前行,辛塵一邊走,一邊左右張望。一路上風平浪靜,辛塵沒有觀察到有什麼危險。
一直走到一塊像隻青蛙的大石頭旁邊時,辛塵停了下來。按照駱公子的說法,這裡橫向上山,就通往山洞了。
辛塵四下望了望,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段溪流的河灘較為開闊,地上都是鵝卵石,沒有什麼遮蔽物。要是蛇在這裡出現的話,很容易觀察到。
辛塵将羊牽到河灘上,找了個地方把牽羊的繩子固定住,然後用溪水仔細洗了洗手,就躲到另一處石頭後面。
大公羊見人走了,沒過多久就開始嘗試掙脫繩索,沒有成功。不一會兒,大公羊就開始焦躁地“咩咩”叫了起來。這正是辛塵要的效果。
又過了一段時間,辛塵注意到,山洞方向有些草木開始晃動。辛塵趴低身子,仔細看去。隻用肉眼看不見什麼,但辛塵能隐約看到有一道靈氣直直沖向了河灘。來了!
很快,一條巨大的蛇就從林木中遊出,在大公羊不遠處露出了真身。那大蛇蜿蜒伸展,看不出有多長,但辛塵估計三四丈長是肯定有的。蛇身上覆蓋着青黑色的鱗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閃爍着冷冽的光芒。蛇頭有狗頭那麼大,頂上赫然立着一道鮮紅的肉贅,就像是雞冠子一般。那條大蛇蛇頭高昂,蛇信吞吐。兩隻眼睛閃閃發亮,如同寶石一般,靜靜盯着大公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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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塵身邊一下子跑來一個小東西,是紫電。紫電顯然被大蛇的體型和威勢給吓到了。之前辛塵躲着的時候,它還在四處活動,興奮得很。這會兒老老實實地縮在辛塵腿邊,緊張地望着大蛇。
公羊見到大蛇出現,一邊叫着,一邊激烈地掙着繩子原地亂跑。大蛇觀察了一陣,開始向公羊沖去。大蛇一口咬住公羊的屁股,蛇身一卷,就把山羊死死纏住。沒過多久,山羊就不再掙紮。
大蛇開始從大公羊的頭部開始往下吞咽。這隻公羊是辛塵特别挑選的,羊角又長,伸展得又寬,大蛇吞咽得非常艱難。
辛塵沒有動,靜靜地看着大蛇進食。一直等到羊頭已經咽到大蛇的脖子附近,辛塵霍然站起,一道醞釀已久的閃電驟然劈在大蛇身上。
大蛇吃了這一道雷擊,渾身僵直了一下,蛇身也痛苦地翻滾了兩圈。雷電擊中的部位一片焦黑,還冒着煙。随着蛇身扭動,傷口也開始滲出血來。
辛塵隻略略觀察了一下,見大蛇受到的傷害并不緻命,又發出了一道閃電。這一道閃電依舊命中,大蛇掙紮扭動的幅度更大,開始焦躁起來。它已經意識到了危險,也看到了辛塵。但嘴裡的大公羊成了它的累贅。大蛇垂下腦袋,想把吞了一半的羊吐出來,然後大公羊的角太大了,之前吞的時候就很費力,現在吐的時候就更痛苦。
辛塵瞄準蛇頭,發出了一個大火球。火球“嘭”地砸在蛇頭上,一團大火瞬間包住了整個蛇頭。這一下對蛇的傷害不知道有多大,但是驚吓肯定很厲害。大蛇咬着大公羊,腦袋四處甩來甩去,砸在地上砰砰有聲。不過很快,大蛇就感受到了溪水,将腦袋伸進水裡,熄滅了火焰。
辛塵也不耽誤,繼續一道雷符發出,剛剛擺脫烈火焚燒的大蛇,又陷入到了雷擊的慘境。
大蛇劇烈地翻滾起來,但是很明顯,雖然雷擊讓它很痛苦,但這家夥皮糙肉厚,這幾道雷擊被它的鱗甲阻擋後,傷害有限。
這麼下去,雷符不知道夠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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