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直到吃完早飯要去擂台的時候,辛塵也沒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算了,不管他。我打我的,我又沒答應他啥。”辛塵最後隻得以一個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來處理。
因為被排在第一場,所以辛塵到得比較早,在擂台下面找了個地方靜坐等待。過了一陣,到的人越來越多。辛塵直到聽到擂台值守教習說話的聲音,才睜開眼睛。祝由、胡姬花等親近一些的同學都等在周圍,也不來打擾他。再遠點,辛塵看到田健站在一位白衣公子旁邊。周圍還有幾個人,都圍在白衣公子身邊說着什麼。
也許是感受到了辛塵的目光,那位白衣公子轉過臉來看了一眼辛塵,便轉過頭說自己的話去了。那眼神很淡漠,就像辛塵是個路人丁一般。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你要是太熱情了,我還有心理負擔。”辛塵心裡暗暗嘀咕。
辛塵再往其他地方看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咦,這不是柳青嗎?他怎麼也關心起我來了?害怕我升得太快?”
不過柳青的目光沒有看辛塵,而是靜靜地注視着顧許那群人。
很快,時間到了,擂台值守教習開始招呼選手上場。
辛塵先跳上擂台,站在擂台一角等待。
顧許的出場就要光鮮很多了。田健和另一位學子在前面一左一右幫他清出一條路來,後面每隔一會兒,就有兩人分左右依次跟上。就這樣,一條通道直通向擂台的台階。顧許白衣勝雪,一枚碧綠的玉佩墜在腰間。頭發一絲不亂,油光可鑒,看來是抹了上好的頭油。頭頂發髻上插了一根墨玉簪。顧許的腳下是一雙白幫軟靴,走起路來輕松明快。他左手背在身後扶着劍把,右手輕擡,緩步前行,不時地向兩旁的學子們颔首緻意。兩邊學子們紛紛緻意。
辛塵就聽到附近有學子歎道:“以前聽聞“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還想這描述多有誇大,哪有那樣的人。今日一見顧許公子的風采,才知道真是一語道盡神韻呐!”
“我聽聞顧家允公子身世好,占了嫡長子的優勢。若論才學風采,還要數顧許公子啊。”
“此話當慎言!”
“嗨,也沒啥說不得的。一個家族,終究還是要靠優秀的子弟才能支撐起來。何況,顧許公子也非庶子,如何就不能成為頂梁柱?”
衆人議論得熱鬧,一旁站着的柳青臉上煞白,冷冷地看着顧許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台上站得筆直的辛塵,一咬牙,鑽出人群,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顧許上台後,先向值守教習點頭緻意,然後就走到擂台中央,靜靜地看着辛塵。
“等我上前打招呼?”辛塵猜是這個意思,也不在意,擡腳走到顧許身前,抱拳施禮道:
“顧公子,在下辛塵。”
“我知道你,你很不錯。不過,也不能驕傲,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顧許見辛塵施禮,也點頭回應。
辛塵聽着有點别扭,但想也許世家子弟都是這個調調,也不去計較。
“噌~”辛塵拔刀在手,向顧許道:
“顧公子,我這刀名春芽,長四尺八寸。稍後,還請顧公子指教。”
“好,你的刀不錯,刀的名字也不錯。”顧許颔首。
顧許一直是這調調,辛塵也不知道下面該說啥了,停頓了一下,幹脆道:
“既如此,那就請公子出劍。”
說罷,長刀作劍,直入中宮。顧許見辛塵出刀,右手在背後抽出劍來,一個漂亮的劍花之後,劈開辛塵的長刀,然後反手一劍,撩向辛塵右肋。這一招拔劍式與後面的劍招連貫随意、飄逸潇灑,直把擂台下的人們看得直呼高明。
辛塵見顧許劍招清雅,也收起了輕視之心。心想這些世家子弟,或許纨绔、或許高傲,但沒幾個傻子,家族條件又好,資源管夠,要說超過一般人,也确實在情理之中。
既如此,那便痛快一戰吧!
辛塵刀勢一變,一招破浪斬,借力打力,化掉顧許劍招後,同時刀身斬向顧許的脖頸。這一招出乎了顧許的意料,他略顯生硬地架住了這一招,腳步退了兩步,然後看向辛塵。
在他眼中的辛塵,雙手持刀,腿微曲、身微躬,正一臉嚴肅地看着自己。顧許的眉頭先是一皺,很快又展開,緊接着贊許地點點頭:
“你的實力很強。看得出來,你很有天賦,又很刻苦。今後,你将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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