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落地侍衛就立即放開了舞女。
“不過......”沈文軒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又道:“總得有人承擔後果,她不死,那她們就死,她們死,那她就不死,我一向公平。”
最小的舞女本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卻沒曾想沈文軒一番話又将她拉回地獄,現在擺在她面前的隻有兩條路,她死,還是讓平時朝昔相伴的好姐妹去死。
“你說呢?”沈文軒看向舞女,是要讓她自己來選。
在場的大臣都覺得有趣,他們很想看看年幼的舞女最後到底會作何選擇,這種逼迫淩駕的感覺過于優越,而這種優越正是沈文軒帶給他們的,他們為之着迷,趨之若鹜。
顔悅清緊握雙拳,他們怎麼可以欺負一個柔弱的女子到如此地步,“二皇子......”
“顔大人不要着急,急也無用,她們是我府中的舞女,要打要殺都由我說了算,顔大人就算再怎麼有本事,也管不到我頭上來。”沈文軒表情很冷,語氣平淡地聽不出喜悲,與他平時溫潤的形象相差甚遠,徹底撕破了多年的僞裝。
舞女恐懼地望着周遭的人,可沒有任何人能救她,連顔悅清也不能。
“奴婢不想死。”舞女哭出聲來,頭埋得很低,像要低到塵埃裡,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已明白舞女的選擇,“哦,那我明白了,你不死她們便要死。”沈文軒說的很輕易,仿佛處死她們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再尋常不過。
“不,不是這樣的。”舞女擡起頭望向其她人,眼淚順着臉頰滑落,一瞬間竟美得驚心動魄,“奴婢不想死,但更不想看見她們死,所以,還是讓奴婢死吧,所有的錯都在奴婢,是奴婢破壞了你的生辰。”
“真的不能放過她?”顔悅清紅着眼眶,質問沈文軒,“她們也是人。”
沈文軒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輕輕揮下手,侍衛聽他号令,立刻便抓起舞女的胳膊,直直把她往外拖,外面飄着雪,寒風刺骨,舞女的慘叫聲不斷從門縫裡湧進來,剜着顔悅清的心。
屋内舞女又開始跳舞,挂着最燦爛的笑容,心裡卻流着最悲傷的淚水,顔悅清質問自己,為什麼不救她,怎麼能不救她?如若不救她,他還是顔悅清嗎?
他是不是也變得跟沈文軒一樣?
“顔大人你幹什麼?”有人驚呼一聲。
顔悅清站起身,步子很急,不管周遭是何光景,直往外面沖,出奇的是門口侍衛并沒有攔他,門開,冷風直接灌進脖子裡,顔悅清跑到舞女身邊,憤怒地推開正在施刑的侍衛,侍衛卻不敢還手,舞女背後早已皮開肉綻,血順着流到雪地裡,像冬日裡盛開的梅花。
“顔大人,你......”施刑的侍衛語氣不太好,他們不敢違背沈文軒的命令。
“閉嘴。”顔悅清吼了出來,不光驚到侍衛,還吓到一衆跟出來看戲的大臣,沈文軒站在最前面,也冷眼看着。
吼完後顔悅清才顫抖着手去探舞女的鼻息,若有若無,像是快要融化的雪一般,即将消失不見,顔悅清蹲下身根本不敢移動舞女,一股無奈感湧上心頭,難受得厲害。
“顔......顔大人。”舞女嘴角流出一串血,喚了一聲顔悅清。
“我在。”顔悅清淚水也止不住地往外湧,舞女微微側目看了一眼他,露出一抹笑容,“奴婢聽他們都叫你顔大人,所以......所以奴婢便擅作主張也想叫你顔大人。”
“你别哭。”
顔悅清握住舞女冰冷的手,給了她人世間最後一絲溫暖,“對不起......我沒能救你。”
“顔大人真是溫柔,最後能得你庇護,奴婢死而無憾,顔大人不要背負......背負上子虛烏有的自責。”
“小時候阿娘說過,叫我長大了,一定......一定要嫁給一個溫柔的男子,奴婢想大抵就是像顔大人這樣的人,顔大人,外面風雪太大,你早些進屋,莫要......莫要凍壞了,奴婢不值當。”
“值,我說值就值。”顔悅清握得更緊了些,舞女笑着流下眼淚,“能遇見顔大人,真是太好了。”
說完這句話後,舞女閉上了眼睛,任顔悅清怎麼叫也不肯睜開,她明明隻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年華正好,說不定也曾驚豔過某些人的時光。
顔悅清默默解下披風蓋住舞女屍身,轉頭望向衆人,“道不同,不相為謀,今天的宴會我先告辭了。”
“就為了一個舞女,你對我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沈文軒笑了,卻笑得很嘲諷,也很憤怒。
“舞女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心,有心就會疼,沈文軒,這些你從來都不懂。”顔悅清眼底一片悲涼。
“顔大人,你話不必說的這般重吧,本就是舞女有錯在先,二皇子又有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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