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始終惦念着少時在長安街上的驚鴻一面,再看旁人便總覺得差點意思,就算明知是不可即的妄念,也未曾奢望過什麼,卻仍就沒辦法忘懷。
傅瑤是不喜拘束,姜從甯則是家中另有打算,皆不想入宮,故而用過午膳之後便湊在一處閑聊,講着分别這一年多來的趣事,并未打算去太後那邊湊趣。
眼見着同宮殿那兩位出了門,姜從甯搖頭道:“秦雙儀的後位十拿九穩,以她那恃強的性子,又有太後撐腰,一同入宮的誰能讨了好去?若要我說,合該有多遠躲多遠才好。”
傅瑤從盤中拿了個青果慢悠悠地啃着,點頭道:“是啊。”
秦雙儀是侯府嫡女,生得花容月貌,家中自小嬌生慣養,出了門衆人也都是衆星拱月似的捧着,便難免盛氣淩人。傅瑤性子軟好說話,與大多數人都能聊得起來,但對這位卻是敬而遠之。
“你不在京中興許不知道,秦雙儀如今是愈發地……”姜從甯頓了頓,又道,“其實若不是謝姑娘年紀的确大了些,哪裡輪得到她?”
傅瑤愣了愣,意識到她口中這位“謝姑娘”指的是謝朝雲。
謝朝雲是謝遲的嫡妹,當年謝家出事後,謝遲被發配邊關,她則被罰入掖庭為婢。一直到謝遲回京掌權之後,方才脫了奴籍離了宮。
“謝姑娘可曾婚配?”傅瑤遲疑道。
“不曾呢,”姜從甯低聲道,“太傅位高權重,這兩年來倒也有人想要求娶她,好借機攀親,但卻都被她回絕了。”
謝朝雲在宮中蹉跎數年,如今已經二十有餘,早就過了适婚的年紀。
“早前也曾有人揣測,說是謝太傅想要讓她入宮,好借此……”
“怎會?”傅瑤下意識反駁了句,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擡高了些。她随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态,不大自在地咳了聲,垂下眼睫看着手中的果子,小聲道,“他如今可隻有這麼一個血親了,應當不會将親妹妹當做争權奪利的工具。”
“這可說不準,你總是将人想得太好了些。”姜從甯笑了聲,“不過如今看來,他應當是沒這個打算,畢竟謝姑娘與皇上的年紀的确差得多了些。”
傅瑤聽出來,她這是覺着謝遲是因自家妹妹年紀太大着實不合适,方才作罷,若不然八成要送謝朝雲入宮。
不止姜從甯,應當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
若真如此行事,謝朝雲生下皇子後,便能徹底穩固謝家地位。這樣劃算的“生意”,怎麼看都像是謝遲這個一手遮天的權臣做得出來的事情。
傅瑤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但好在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抿了抿唇,并未多言。
畢竟她是沒有立場說這些的。
倒是姜從甯看出她的不對勁來,疑惑道:“怎麼了?”
“沒什麼。”傅瑤露出個笑容來,若無其事地岔開了話題,轉而又講起了自己在江南時的趣事。
雖說太後先前發了話,讓衆人不必拘謹,想到禦花園逛也都可以,但也沒幾個人當真敢這麼做。午後,不是去長樂宮陪太後閑聊湊趣,就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各自的住處,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興許是這些日子舟車勞頓未能好好歇息的緣故,也興許是話說得太多的緣故,傅瑤到了晚間隻覺着嗓子隐隐作痛,雖已經喝了不少水,聲音卻也開始有些啞。
姜從甯看出她的不适來,遲疑道:“可要讓人請太醫來看看?”
傅瑤連忙擺了擺手,小聲說:“不妨事,明日興許就好了。”
宮中多有不便,更何況這次進宮這麼多些人盯着,若真是請了太醫來,回頭還不知要傳成什麼樣子。她甯願自己忍一忍,也不想勞師動衆。
姜從甯心中明白她的顧慮,也沒多勸,隻是叮囑道:“早些歇息吧。晚間風大,記得關緊門窗,仔細着涼。”
銀朱服侍着她早早歇下。可驟然換了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傅瑤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隻能盯着床帳上墜着的流蘇發愣,一直到天際泛白,才總算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夜間輾轉反側的時候,傅瑤便覺着情況不妙,第二日一大早被銀朱給叫醒的時候,隻覺着嗓子疼得厲害,腦子更是昏昏沉沉的。
若是在家中,她八成就倒頭繼續睡了,可如今這是在宮中,隻能強撐着起身梳洗。
傅瑤原想着,等到用過早飯之後再回來眯一會兒,卻不料才放下湯匙,長樂宮那邊便有人傳了話來,說是太後娘娘請諸位閨秀到她那裡去看畫。
傅瑤扶了扶額,心下歎了口氣,但随即起身笑道:“走吧。”
她的嗓子已經啞了,說話時便格外簡短些,姜從甯知道她不舒服,一路上也未曾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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