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瑤眼睫微顫,低聲道:“是啊。”
前些日子她要回京時,長姐說,姐夫這半年八成就能調回京城來,屆時一家人就能時常見面了,還開玩笑說,這麼一來就不會錯過她的婚事。
畢竟按常理來說,從相看到最終定親成婚,怎麼也得半年的功夫。誰能料到轉眼間,不過幾日,她明日就要出嫁了呢?
“罷了,不說這個了。”顔氏放下帕巾,在一旁坐了,将來時帶的那木匣打開給傅瑤看,“這些啊,是娘給你準備的嫁妝,有早就備好的鋪子和田地,也有這次謝家送來的聘禮……”
“興許是也覺着虧欠了你的緣故,謝家下聘時很是大手筆,娘同你爹商量好了,那些聘禮都給你充作嫁妝。”顔氏将其中的各種地契拿出來給傅瑤看,“無論将來如何,有這些傍身,你都可以過得更好些。”
傅瑤先前雖也接觸過相關事宜,但并未正經學過,更沒接觸過這麼多的鋪子、莊子和田地,頓時手足無措起來:“若不然還是您幫我管着吧?我怕自己料理不來。”
“哪有這樣的道理?”顔氏搖了搖頭,“是我的疏忽。你自小愛玩,我也不願拘着你,便想着等到議親之時再正經教你操持中饋,誰曾想遇着這事,隻能趕鴨子上架了。”
沒等傅瑤說話,她又繼續道:“你自己慢慢試着上手,若是有什麼不懂不會的,再來問我就是。至于謝家那邊……你就不用多管了。有謝朝雲在,輪不到你來管,倒也算是省心。”
傅瑤點點頭,應了下來。
顔氏又叮囑了許多零零碎碎的事情,夜色漸濃,她遲疑片刻,又拿出本小冊子。
傅瑤原本聽得已經有些困了,也沒在意,接過來随手翻了下,及至看清楚其中的内容之後,倒像是被火給灼了下似的,下意識地扔開了。
她自小愛看雜書,什麼山水遊記、奇聞異志和亂七八糟的話本子都看,故而也就不可避免地看過些“淫詞豔曲”,對那事并不算是一無所知。
可方才那冊子上面卻是繪的圖,直白得很。
她初時壓根沒反應過來,及至看明白後,隻覺着腦中一熱,紅暈霎時從臉頰蔓延到脖頸。
“這,這……”傅瑤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不必這麼害羞。姑娘出嫁之前,都是要将這事給說明白的,免得什麼都不懂,屆時少不得要吃罪受苦。”顔氏看着她的紅得仿佛都要滴血的耳垂,忍不住笑了聲。但想到謝家之後,神情又冷了下來,勉強笑道,“不過,你明日是可以免受這罪,也算是個好事。”
謝遲如今還昏迷不醒,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醒了,以他那個身體也是做不了什麼的。
簡而言之,就是他不行。
傅瑤一手捂臉,一手拿了茶盞來,灌了半杯茶:“我用不着這個,還是不講了吧?”
雖說她也知道都有這麼一遭,但若真要娘親坐在這裡同她将這件事掰扯清楚,她怕是都要熱得熟透了。
“也行,你回頭自己大略看看好了。”顔氏将那小冊子放在了她枕下,又摸了摸她的鬓發,柔聲道,“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傅瑤連忙站起身來,送她出了門。
恰逢十五,圓月高懸,月華如水傾瀉而下,哪怕是熄了燈也依舊能見着光亮。
傅瑤原本的那點睡意已經徹底沒了蹤影,她盯着窗子上的樹影看了會兒,翻了個身,猶豫許久之後,慢慢地将枕下那冊子給一點點抽了出來。
借着那點月光,是看不清楚其上的字,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個圖畫的形。
傅瑤心中既覺着難為情,又忍不住好奇,咬着被角,時不時地看上一眼,紅着臉,倒像是抹多了胭脂似的。不過看着看着,紙上那兩人的姿态越來越古怪,她那點難為情逐漸被疑惑給取代了,忍不住嘀咕了句:“這……是什麼?”
外間守着的銀朱像是聽了動靜,起身到裡間來看,傅瑤聽到腳步聲之後,連忙将那冊子随意地塞到了枕下。
“姑娘還沒睡嗎?”銀朱小聲問道,“要喝水嗎?”
傅瑤扯着錦被遮了大半張臉,含糊不清地答:“不用,我這就睡。”
及至銀朱離開後,她松了口氣,倒也沒了旁的心思,又翻了個身後,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銀朱她們尚未來叫,傅瑤便反常地自己醒了過來。她還有些困意,盯着床帳上的墜子看了會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今日就要成親了。”
這兩日,阖府上下都忙翻了天,傅瑤卻是那個最清閑的人,以至于到如今都沒什麼真實感。
婚禮在傍晚,她起身梳洗用過早飯之後,就又沒了事情,在院中的秋千上坐着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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