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雲斜倚在迎枕上,含笑看着她:“你将兄長照看好,就算是幫我最大的忙了。”
傅瑤一想起謝遲來,心中又是高興又是糾結,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略坐了會兒,同謝朝雲道:“你身體不好,就先歇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謝朝雲的确有些精力不濟,便沒勉強,隻是在傅瑤走到門口時又叫住了她,歎道:“兄長這個人,這些年來養成了個面冷心冷的性子,若是想要暖化他,怕是得耗費不少時間和精力,你……”
她話說到一半,又覺着此舉不地道得很,像是在用情愛捆綁着傅瑤。
但事情已經做了,從她進宮去求賜婚旨意的時候就已經回不了頭,隻得繼續道:“勞你多費些心思了,也請多些耐性。”
傅瑤認真地聽了,眉眼一彎:“我明白。”
從慈濟寺被戳穿開始,傅瑤就沒再在謝朝雲面前隐瞞過自己對謝遲的感情,如今一腔愛意都寫在了眼中,像是有一小簇火苗似的。
謝朝雲臉上的笑容真切了許多:“那就好。”
從聽雨軒離開後,傅瑤一路上磨磨蹭蹭的,看東看西,就是不肯直接回正院去。
她在謝朝雲面前是“鬥志昂揚”,可出了門後,就又不知該如何對待謝遲,隻能想方設法地消磨時間。
可謝府就這麼大點地方,她就是一點一點挪,也拖不了多久。
尚未進正院,傅瑤就被院外那許多仆從給驚到了:“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那些都不是謝家的仆從,”月杉看了眼,猜測道,“應當是朝臣們聽聞大人醒來,所以過來探看議事了。”
如今邊關形勢嚴峻,謝遲大病剛醒,不能勞動,衆人一下朝便都趕了過來。
傅瑤先前總聽人說,謝太傅掌朝中大權,如今倒算是親眼見識了。可她卻并不覺着如何厲害,一見着這架勢,隻覺着累。
病成那個模樣,都不能好好歇息。
朝臣們都聚在謝遲房中,傅瑤不好過去,便去了書房。
這書房并沒太多裝飾,布置得簡約而開闊。
臨窗處放着一張長案,筆墨紙硯俱全,并無其他擺件。一旁是兩個高高的書架,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以及一個山石盆景和博山香爐。
牆上懸着幾幅字畫,傅瑤向來喜丹青,進門之後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這畫上。
其中有兩幅是前人的真迹,傅瑤曾見過臨摹之作,沒想到真迹居然在謝遲這裡。她認真地盯着那兩幅畫看了許久,這才看向另一側懸挂的一幅寒江獨釣圖。
與前人佳作相比,這畫的畫工算不上精湛,但卻别有一番意趣,尤其是配上那筆鋒淩厲的題字,孤寂感撲面而來。
傅瑤不好未經允許擅動謝遲的書,便隻在這書房中看了轉了幾圈,将能看的都看了。一直到晌午,她都開始有些餓了,正房那邊卻還是有人未曾離開。
她趴在雕花窗邊,輕輕地推開一條縫,往外看着,忍不住歎了口氣:“就真這麼忙嗎?”
“近來朝中多事,也是迫不得已。”月杉解釋道,“其實就算往常,大人也總是忙的厲害。當初皇上登基那年,他常常是忙得沒空睡也沒空吃,相較之下,近年還是算好的了。”
傅瑤聽得蹙起了眉,她想了想,吩咐月杉道:“請太醫去催一催……我看,方才那位景太醫就挺合适的。至于還沒走的那幾位大人,備下飯菜讓他們到外間去用飯吧,好歹也讓他歇歇。”
月杉猶豫了一瞬,原本想說大人議事是不喜打擾,可思及謝朝雲先前的吩咐,還是按着傅瑤的意思照辦了。
旁的太醫見着謝遲時,都是小心翼翼的,這位景文軒雖也怕他,但更怕他身體再累垮了前功盡棄,硬着頭皮去勸了。月杉則趁機請留下來的那幾位大人到外間去用飯,稍作歇息。
她辦這事時心中暗自捏了把汗,餘光留意着謝遲的神情。
謝遲垂眼看着送來的那碗藥粥,雖皺着眉,但卻并沒發怒,隻是問道:“誰讓你來的?”
月杉如實道:“是夫人的意思。”
往常在這府裡,隻有謝朝雲敢插手管他的事,但終歸是兄妹,不可能衣食住行事事都盯着。沒想到如今這一成親,管他的人竟又多了個。
謝遲閉了閉眼,想起昨夜燈下的美人,以及今晨被他吓得驚魂未定的模樣,強壓下心中那股煩躁,吩咐道:“讓她不要再自作主張,去吧。”
這反應比月杉預想的已經好了許多,她暗自松了口氣,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将謝遲的原話轉告了傅瑤。
傅瑤握着筷子的手攥緊了些,沉默了會兒,小聲道:“他怎麼這麼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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