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長安街上驚鴻一瞥,傅瑤瞞得死死的,沒向任何人提起過,滿腔情意都訴諸筆端,畫在了丹青裡。
因為她早前覺着,自己與謝遲之間毫無可能,這件事提起來反而是徒添困擾。但到如今,反倒沒什麼顧忌了,再提起這件事來,倒覺着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就因為那一眼嗎?”謝朝雲詫異道。
“聽起來是挺不可思議的,但的确如此。”過去的事傅瑤大都記不清了,可直至今日,她卻還是能清楚地記起那時的情形,“也沒旁的緣由了。畢竟我同他可沒什麼往來,當日在宮中為人求情的時候,算是頭一回說話呢。”
傅瑤擡眼看向謝朝雲,又道:“你不理解也正常,畢竟他也說,壓根不信什麼一見鐘情……”
“不,”謝朝雲忽而打斷了傅瑤的話,勾了勾唇,若有所思道,“我信。”
一見鐘情這種事情,來得猝不及防,感情深埋心中多年,要麼随時間淡化,要麼就會如釀酒一般,反而愈發惦念着。
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像是一種習慣性的執念。
兩人交談間,外邊有人來通傳,說是二公子和岑公子到了。
文蘭一聽就高高興興地跑了出去,傅瑤也站起身來,過去同自家二哥問候了幾句,也就不可避免地見到了岑靈均。
謝朝雲仍舊在樹下坐着,并沒動彈,喝了口茶,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那位前兩日大出風頭的岑公子。
她原本隻是好奇,想要順道看看岑靈均是怎麼個人,可瞥見他看傅瑤的眼神,以及說話時的姿态時,眉尖下意識地挑了起來。
因隔得遠了些,所以聽不清他們交談的内容,但以謝朝雲多年察言觀色的經驗來看,這位岑公子若非是天生一雙多情眼,那他對傅瑤八成是有些旁的心思。
傅瑤對此卻是毫無所覺,仰頭同岑靈均說着些什麼,她臉上帶着燦爛的笑,眉眼彎彎,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惹眼。
但這并沒持續太久,寒暄之後,傅珏同岑靈均一道去見顔氏,傅瑤則又回到了這樹蔭下的石桌旁。
謝朝雲似是随口問道:“那位就是岑公子嗎?看起來倒真是一表人才。”
“是他。”傅瑤毫無所覺,如實誇贊道,“他相貌好才學好,性情最好,任誰都挑不出半點錯來。”
謝朝雲又問道:“聽起來,你同他倒是頗為熟悉?”
“他家與我長姐家交好,在江南那一年,我同他偶爾會見面,所以更了解些。”傅瑤擡手理了理額邊的碎發,随口解釋道。
謝朝雲瞥見她腕上那串熟悉的珊瑚珠,将原本想要多問的話咽了回去。
她這個人,總是下意識地想要弄清所有事情,畢竟這樣才能掌握大局,但不管怎麼說,還是不該來傅瑤面前試探的。
話說回來,像傅瑤這樣生得好、性情也讨喜的小姑娘,旁人見了會喜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如今木已成舟,傅瑤又是一心愛慕謝遲,那點小心思也改變不了什麼,由着去了也無妨。
傅珏與岑靈均來見過顔氏,又送了給文蘭準備的生辰禮之後,便到别處去了,并沒在此多留。
文蘭在那裡看了會兒烤羊羔,開始覺着無趣起來,偏偏松哥兒隻知道跟在顔氏與傅璇身邊,她就跟莊子上的兩個年齡相仿的小丫鬟玩到了一處,不耐煩在院中留着,想随着她們出門去四處逛逛。
她并不去問娘親和外祖母,滿臉笑容地湊到了傅瑤跟前,來征求同意。
她扯着傅瑤的衣袖撒嬌,傅瑤長歎了口氣,叮囑侍女們跟着照顧好,這才點頭應了下來。
謝朝雲在一旁看着,忍俊不禁:“她小小年紀,倒是會撒嬌賣乖,真是可愛。”
她并不喜歡那些哭鬧無禮的小孩子,但見着文蘭這模樣,倒是覺着也不錯。
傅瑤讪讪地笑了聲,并不想承認文蘭是被自己給帶歪的。
謝朝雲看出些眉目來,雖沒戳穿,臉上的笑意卻是愈深。
她雖然同誰都聊得來,也偶爾會出席一些宴飲,卻很少會同旁人約着一道出門閑玩,再加上近日興緻不高,原本是沒想着過來的。隻是轉念一想,謝遲是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她卻不能任由互相這麼冷淡下去,還是打起精神來緩和與傅家的關系。
但如今,她懶散地坐在樹蔭下,同傅瑤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涼風陣陣,送來濃郁的烤肉香氣,還夾雜着淡淡的花香,一直緊繃着的那根弦倒是真放松了不少。
莊子這邊一早就得了吩咐,備好了各色食材,做的飯菜雖不如明月樓那樣的大廚,但卻别有一番風味。再配上那烤的外焦裡嫩的羊羔肉,讓人食指大動。
但備下的酒卻是幾乎沒怎麼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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