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約定好要去同一所大學,他緊張擔心過,害怕會失約。現在他成功了。這路上暫時沒有她,也就沒什麼好慶祝的。
甯可送季臻去學校報道的時候,像個話唠一樣,叮囑他要和室友和睦相處,不要打架,盡量克制脾氣,有氣回來沖她撒。
季臻扯了一下她的馬尾辮,說:“要不,我陪你一塊兒複讀?正好換個專業玩玩。”
“你不要扯,頭發都沒幾根了。不行。”甯可說,“我要當明年的高考狀元,你在,就壓着我了。”
季臻傲慢地“哼”一聲,用手指幫她梳順亂發,“難不成你還想壓我?”
甯可嫌他粗魯,自己重新綁了頭發,說:“想。”
他眉目微動,恢複了一貫的散漫,笑着俯身湊近她,在她耳側說:“甯可可,你别忘了,我已經成年了。”
“嗯?沒忘。”甯可檢查他的證件,幫他把書包拉上。
“那你知不知道,”季臻扯了下書包帶子,把她也一并扯了過去,他語調輕緩,染上一絲暧昧:“成年後,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
甯可拽着書包肩帶,沒太聽懂。
“你再撩我,我就——”他指尖在嘴唇上點了兩下。
甯可聽懂了。
靜默兩秒。
她踮起腳,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就這樣嗎?”
季臻動作一頓,身體僵着。
甯可強壓住内心的悸動,胡說八道:“好運這個東西,别人是給不了的。”她指了指他的下巴,繼續胡扯:“要自己蹭。”
說完,趁他不備,她又踮起腳,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
然後,轉身跑走。
“……”
季臻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被這小姑娘撩得心慌意亂。
甯可站在遠處,彎了彎嘴角,說:“謝謝你帶給我的好運。”讓她這一次死裡逃生。活着,還能看到他,就是最大的幸運。
季臻直起腰,感覺下颚微微發燙,低聲說:“過來。”
甯可沒有過去,她給自己劃了一道分割線,“季學長,你等我。”
季臻擡手,指腹在下巴上來回摩挲。他站在學校大門口,雙眸璀璨,“我等你。”
*
年底,張平勇被正式逮捕。
綁架勒索,貪污受賄,數罪并罰,判處有期徒刑十年。張淑琴參與綁架,被判三年。其他同夥也都被定了罪。
房子快要到期了。甯可午後打電話給季臻,問:“房東跟你簽的合約,是到幾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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