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松了松領帶,讓領口微敞,他深吸口氣,盡量耐心地跟保镖溝通:“我想你們應該是理解錯了邵老爺子的意思,我是邵衡的父親,我們是一家人。邵老爺子不會讓你們攔着我,不讓我看我兒子的。這樣吧,我給老爺子打個電話,讓他親自和你們說如何?”他想用自己是邵衡父親這個身份來壓兩位保镖,逼迫他們讓開門。
哪知兩位保镖神色毫無變化,其中一人冷冰冰地說:“邵老先生明确說了,您和您的家人不可以進病房,如果放你們進去了,就炒了我們。所以,王先生,抱歉了。我們也是聽命行事,您要是有什麼疑問的話,還是和邵老先生溝通吧。”
那老太太一聽就不幹了,吵吵道:“我來看我大孫子的,你們憑什麼攔着我!”說完就要往裡闖,兩位保镖同時伸手一攔,老太太連門邊都碰不到,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哭嚎個不停,一口一個我的寶貝大孫子喲,奶奶想見你一面怎麼那麼難,奶奶想你想到心肝疼。
苗苗問護士姐姐:“他奶奶那麼想他怎麼之前一直沒過來過?”從車禍那天到現在,邵衡已經在醫院裡住了二十多天了,真心疼孫子,怎麼可能二十幾天都不來一趟?
護士姐姐冷笑道:“可不是嗎,她嚎的聲音挺大,但嚎了半天一滴眼淚都沒有,也不知道作秀給誰看。”
苗苗連連點頭,追問道:“後來呢?讓他們進來看邵衡了嗎?”
護士姐姐一邊熟練地給邵衡換吊瓶,一邊微挑眉梢,帶着點得意的笑:“怎麼可能!那老太太,哦,就是王先生的母親能豁得出去不要她那張臉了,可王先生不行啊。”護士姐姐挺了挺胸,驕傲地說:“這家醫院可是私人醫院,能來這看病住院的,哪個不是非富即貴?你說被嶽父關在外面不讓見自己兒子這事要是傳出去了,那位王先生還不裡子面子都沒了,所以他最後什麼都沒說就和他父親把老太太給拽走了。”
護士姐姐說話很有技巧,着重發音的“王先生”三字,立刻就讓苗苗這個涉世未深的高中生也明白過來。
顧笑寒在一邊輕輕咳嗽一聲,橫了自家閨女一眼,背後說别人八卦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苗苗吐了吐舌頭,跟護士姐姐相視一笑,兩人便不再說什麼了。
護士小姐姐記錄完邵衡的各項身體數據後就去了外間,苗苗坐在病床前看着邵衡發呆,可以看出來邵衡被這支專業團隊照顧得很好。
他安靜地躺在那裡,身上的繃帶都已經拆掉了,雖然還挂着點滴,但臉頰上已經開始恢複了一些肉肉,再也沒有前一陣那滿臉的灰敗之色。
苗苗發現這次來醫院除了看着邵衡發呆,她并沒有其他什麼事可做,圍着邵衡轉的人太多了,别說她了,就連顧笑寒都插不上手。
但圍着邵衡的人雖然多,卻沒有一個是他的親人,苗苗覺得邵衡太苦了,苦得讓她這個外人都忍不住心疼。
以前邵衡的母親還在的時候,邵衡和學校裡其他男生沒有什麼區别。聽到笑話時他會哈哈大笑,和好朋友會在課間打打鬧鬧,當有女孩子找他告白時他會害羞會臉紅會說謝謝你的喜歡但我現在還不想交女朋友。
那時候的邵衡是那樣的鮮活。
後來他母親去世了,邵衡越來越沉默寡言,越來越陰郁,苗苗再也沒見到他笑過。
苗苗自然聽到過不少同學在背後說邵衡心理也太脆弱了,雖然母親去世,是很值得同情,但都過去了大半年,再如何哀傷也該走出來了。他父親還在,還有外祖父,祖父母那麼多親戚呢,做出一副孤家寡人了無生趣的樣子來是想給誰看呢?
苗苗和他們吵過,但最後隻是自己被氣得眼淚汪汪,那些人還是不能理解,甚至有人酸溜溜地說邵衡這下可以直接繼承衡康集團那麼大的産業,還要啥自行車啊。
隻有苗苗知道邵衡心裡最重要的是親人,可偏偏這個世上願意為他付出時間和精力的隻有他的母親,他的外祖父雖然疼愛他,卻沒有時間和精力照顧他,至于他父親,那樣的父親還不如沒有呢。
苗苗坐在那裡下意識聽完了《哈姆雷特》,念書的大帥哥沖着她笑了笑,合上書走了,另一位大帥哥過來準備接替着繼續給邵衡讀書,卻被顧笑寒攔住了,“不好意思,我想跟他講講學校的事,可不可以麻煩您等一下再過來。”
那人立刻點頭道:“沒問題的,老師。我們讀書的效果肯定是比不上你們講講學校事的效果好。”說完他就走去了外間。
顧笑寒便在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她講的其實很沒有頭緒,但是就像在閑聊一樣,說一說班上各位同學的情況,老師們講課的進度,“下個月有個英語演講比賽,你不在,最後學校安排了張雅琪、六班的劉浩然、八班的王珂和九班趙志鴻他們四個人去,不過這次三中、八中和實驗中學的隊伍都很強大,他們四個人晉級希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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