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問飽飽喝了一碗湯,甯采臣正坐在她身旁發呆,見他兩人回來,這才各自回房安睡。
甯采臣鋪蓋都在燕赤霞房中,夜深不好再搬動,照舊兩人同睡。
昨夜被那夜叉打上門來,這蘭若寺不敢再住,甯采臣起個大早,把行囊收拾妥當,便開始着手小倩遷墳之事。
燕赤霞看一眼醫續斷,朝甯采臣道:“左右無事,我陪你一道去。”
白日無懼鬼怪,有個人高馬大的燕生陪同,卻也安心不少。甯采臣一路往北,見那一座座荒墳裡果然有棵挺秀的白楊,不由喜形于色。
清早霧氣未散,走近才見樹上鴉巢。甯采臣把袍角縛在腰上,着手挖掘小倩的屍骨。
燕赤霞望着那白楊,心中隻覺古怪,卻又說不清哪裡蹊跷。
甯采臣把屍骨全數收攏,以黑布包裹好,又罩上厚厚的衣被,“小生遊曆數月,挂念家中老母,明日便預備租船返鄉了。”
燕赤霞應一聲,又道:“這邪祟已盯上了你,一路恐不會太平。”
甯采臣臉色一白,“若是有什麼不測,也是甯某命該如此。”
“醫兄本事過人,你不如請托他護送一番。”
甯采臣得了燕赤霞提點,回去便向秦素問打聽醫續斷行程。
秦素問道:“公子沒什麼要緊事,應當就是各處遊玩。”兼尋找妖怪果腹,順便為民除害。
甯采臣這才敢跟醫續斷開口。
醫續斷一口應下,知道燕赤霞暗中做的事,心裡覺得好笑。他明知道自己要陪甯采臣回鄉,卻诓他來求自己,真是狡猾的凡人。
黃昏來得很快,甯采臣和秦素問怕極了天黑,隻能眼巴巴望着身負絕技的兩人。
誰知道這兩人卻一副要外出的模樣,并且似乎不打算帶上他們。
“公子……”秦素問心裡不安,“你們要去哪裡?”
“今夜寺裡會很安全。”醫續斷分一把香茅給燕赤霞,自己的率先放入懷中,“你們放心安睡便是。”
燕赤霞把那包袱一系,露出裡頭四四方方的盒子,“走吧。”
他二人一眨眼便躍出數丈,凡人哪裡追的上。秦素問怅望夜色,隻能在心中不停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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