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這個未來儲君與一個坊市小大夫折節下交,本就夠百姓好奇探究。後來京裡鬧瘟疫,慘事還未來得及發生,便被這小大夫一劑良方消弭了災禍。
連陛下都禦筆題字誇贊他“醫者仁心”,賞下百金嘉獎,他自己又風華正茂,郎豔獨絕,早不知道被多少有姑娘的嬸子盯上了。
春桃她們深居内宅,輕易不出二門,除了做好自己的活計,素日便愛聚在一塊說說外頭的新鮮事,排遣寂寞。聽說京裡來了個風華絕代的少年人,一手高妙醫術如華佗再世,更有兼濟天下想人心,看診用藥從不收錢,小姐妹們很是憧憬了一番。
今日小少爺突然病了,奶母急得上火,又顧慮銀錢花銷,拿不定主意。春桃便立刻想到了這位善心的小郎中,請命出府找人。
醫續斷的藥箱就在櫃台上放着,伸手便能拎起。他看這小丫鬟紅着臉,眼底蘊着水光,隻當她的着急害怕,便不再多問,跟着她往外走。
“哎,公子,等等我!”
秦素問反應極快,她眼神示意趙霁與沈玉林不要輕動,快步追上去充當醫續斷的小厮。
許久沒聽過她喊公子,乍一聽見還有些新鮮。醫續斷放慢腳步等她追上來,朝春桃解釋道:“這是我新收的小學徒。”
春桃隻肖看着這張臉便呼吸不暢起來,聽着小郎中溫煦的聲音,一顆心如同泡在沸水裡,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更顧不上他該不該帶小徒弟進内院了。
況且小少爺住的地方,嚴格來說也不算内院。
主母還在坐月子,又病得厲害,沒有力氣照管少爺,老爺又不待見他,随意将人安置在一個荒置的小院裡。
從側門進府裡,抄近路去少爺的院子,甚至都不用路過女眷們的院子。
春桃和門房低聲解釋了兩人的身份,并沒有被為難,很快就放了他們進去。
秦素問半垂着頭,小心地打量府裡的一花一木。
她怎麼說也跟着趙霁厮混了大半年,難保有心人不會注意她,所以不敢張揚的露出一整張臉,刻意作出懦弱膽怯的模樣,低着頭躲開旁人的打量。
論理她本不該來,畢竟這是王仲濟的府上,他既然敢算計趙霁,也不會對她陌生。
可醫先生的性子難以捉摸,看似維護趙霁,大多時候又在作壁上觀,還時不時有些促狹的捉弄。之前,他明知道幕後算計的黑手是誰,卻絕口不提,看他們急赤白臉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如今到王仲濟府上看診,說不定他也隻當尋常看病,并不管這裡頭的牽扯。
“大夫,前面就是少爺的院子了。”
醫續斷擡眼瞟去,見個小小的院落立在道旁,牆壁上石灰半褪,露出裡頭紮根的青苔。
春桃有些窘迫地撓撓頭,“少爺小,不敢動土翻新……”
這話也隻能糊弄糊弄她自己。
幸好兩個心知肚明的人并沒有深究的準備,醫續斷颔首道:“還請姑娘帶路。”
春桃上前拍拍門,矮牆裡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誰呀,是不是春桃回來了?”
這聲音伴随着一陣嬰孩撕心裂肺的哭聲,聽得人止不住揪心。春桃慌忙推開門,請醫續斷兩人進去。
這院子極小,加一起還不如醫續斷的那個大,一眼便見廊下站着的包頭的中年婦人,懷裡抱着個大紅的襁褓,正輕拍着哄孩子。
“這就是醫館那位醫小郎中?”帶喜在兩人身上瞧瞧,見都是年輕的男子,不免有些困窘。
她被選進來奶少爺,連老爺都隻見過一面,陡然看到年輕的男子,本能地想要避開。可懷裡這個孩子軟軟的抱在臂彎裡,燒紅了一張小臉,可憐極了。
“小郎中,快來看看孩子。”
帶喜招呼着他們進内室,等春桃把門窗關好,這才揭開襁褓露出孩子的身體。
秦素問打眼看去,就見個還沒有貓長的嬰孩,穿着大紅彈墨的绫襖,腳蹬軟緞虎頭鞋,兩隻小手握成拳頭,蔫蔫的抽泣着,沒什麼精氣神。
這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病弱嬰兒,一點也聯想不到那個臃腫氣派的張成身上。她特意去看嬰兒半閉的淚眼,沒覺得有什麼異于常人的地方。
醫續斷已放下了藥箱,似模似樣的在孩子腕上一搭。
“哇——”
那孩子仿佛受到了侵擾,小聲的抽泣又變成了放聲大哭。
“大夫,這……”帶喜皺起眉頭,很是憂心,“可别哭壞了嗓子吧?”
醫續斷收回手,往帶喜臉上看一眼,提筆寫下一張方子,“這是給你吃的。”
嬰兒不好用藥,都是奶母吃了用乳汁過給孩子,帶喜知道這個規矩,點頭應下。
“藥便從醫館裡取吧。”醫續斷将方子遞給春桃,特意道:“不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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