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時機大好,不需擔心那些将他們視為蝼蟻的聖人橫加幹涉,所有的賬都可以盡情地算,所有的仇怨也都可以一一讨回。
西王母位居女仙之首,與東王公共掌天庭萬年,對底下人的心思早有防備,甚至連今夜也在掌握之中,不過是待這巫族自動入她彀中罷了。
這代的人間帝王得位不正,天所不佑,他們在其中做些排布,便不怕沾染業果。
從那個讓醫續斷歸來的小巫烏生,到蘭若寺教他發覺功德有助成聖,甚至是天台縣那小小的劫雷試探、纡尊降貴助趙德貞設下牝雞司晨的殺局,都不過是給巫族一個虛無缥缈的念想,讓他們失了耐性,冒頭來尋死罷了。後土那女人空守着輪回,便自以為萬無一失,甚至想将冥府交給燭九陰,自己與他們拼死一搏。可憐她卻不知曉,燭九陰早已死在巫妖大戰,卻被他們掩藏了喪訊。
巫族自以為自己有許多後手與退路,才敢當真放手一搏。而他們隻要一動,天庭便有的是法子讨伐他們,順道将輪回收歸于己。
巫族存世已有許久,是時候謝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戲說……
第70章續黃粱
秦素問抱緊手腳,像個過冬的耗子,死死窩在牆角。
她本為找尋趙霁而來,誰知半路上那指引方位的華光忽然消散,叫她一下成了無頭的蒼蠅。空曠禦道上隻有形同傀儡的羽林軍不時經過,間或出來幾個臉色慘白的宮女,秦素問看得心驚肉跳,也不敢在原地停留,隻能順着牆根走到哪算哪。
誰知這一走便走到了勤政殿附近,極其巧合地瞧見了那壯麗的一幕。
她一向知道醫先生本領了得,好像這世上便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他。可她從未想過,他竟驕傲到如此地步,居然要與上天抗衡。
那樣絢爛可怖的雷火,硬生生劈在身上,她遠遠看着便發自靈魂的顫栗恐懼,腦海中不期然記起一段恍如隔世的記憶。
——她仿佛就曾被這樣的霹靂加諸于身過。那種皮肉燒焦的灼痛,在一刹那到達了巅峰,教她來不及呼喊,便在毀天滅地的痛楚中、懷着難以複加的恐懼湮滅神魂。
醫先生曾經告訴過她,因為她肆意幹涉狐女松娘的姻緣,遭到了天譴。可惜她早就忘記了那段記憶,甚至連被雷劈之前的事情也不記得了。
這滋味原來竟是那樣的疼痛恐怖。
可那個少年人被無數道天雷包裹,竟毫不見痛色,依舊是那副淡定從容的模樣,隐約還有些不耐之色。
秦素問眼看着他化作一道白光沖射牛鬥,連同天上那些影影綽綽的神兵天将一起離去,再也不見了蹤影,這才松開緊捂的嘴巴。
她直覺覺得那些本該代表公正的神仙們,在今夜扮演的并不是正義的角色。
可神仙打架,哪裡是她這樣的凡人可以置喙的。
秦素問心頭湧上無力感,虛脫地靠坐在牆角,看着不知何時彌漫上整個天際的晦暗血色,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心裡蒙着一層無力感,深深地質疑着自己,被那“庸常”的批語壓得喘不過氣。
朦胧的血色如煙如霧,漸漸又濃稠得仿佛潮水,一點點将蜷縮在牆角的秦素問包裹,不知卷向何方……
*
巫族已很久沒有在世上行走,久到除了愛懷舊的老家夥們,竟已沒有多少人記得他們從前的恐怖。
可這個突然出現的巫族少年甫一入世,死寂千年的修道者們便一下子鮮活起來,那些壓抑多時的不甘又擡起頭,日夜齧咬着他們的心肺。憑什麼教那些人霸占着聖位,讓他們這些人瞧不見一點希望?蟄伏千年的大能們悄然出世,不約而同地來觀望今夜這一戰。
這個醫續斷并不是祖巫級别的棘手人物,小小年紀卻也到了半步聖人,後土和燭九陰兩個敢放他出來,想必不是無的放矢。
今夜,這少年人的生死已不重要,他們隻要在他身上看到一種可能,證明天道的安排并非不可更改撼動:天庭如是,聖人亦如是。
醫續斷并不畏懼人看,他深知今夜的使命,出手便不曾保留。
西王母的威名半點沒有摻假,她又是司掌刑殺的女仙,對付尚且稚嫩的醫續斷很是遊刃有餘。
這也在預料之中。
醫續斷面不改色,以百草簍為祭,将周身包裹得密不透風。隻要她沒有如碾死螞蟻一般殺死他,那便是對天庭威信的折損。
何況他也不會那樣輕易地被殺死。
“愚蠢。”淩厲威嚴的女仙不慌不忙,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醫續斷心頭一跳,放眼向四周望去——一切看來如常,并沒有什麼不對。但這樣的時刻,這種平靜本身就是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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