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烈的尖叫在李昭昭身後響起。
是十六!她瞥了一眼占據上風的莊離,立刻循着聲音向李榕找去。那哭喊聲凄厲,震得人心驚膽寒。
李昭昭辨别着方向,穩穩地在黑暗中碰到了李榕的肩膀。幾乎是一瞬間,李榕便撲入了她的懷裡,哭得一聳一聳的。
李昭昭摟住她,溫聲安慰了兩句,卻覺手在地上蹭到了什麼,黏膩的東西濕了滿手。她嗅了一下,淡淡的血腥味鑽入鼻腔。
她身邊,應該還躺着一個人,或者說,一具屍體。
李榕哭得一抽一抽的:“……是陳美人,她、她也死了。”
李昭昭此時出奇的冷靜,她聽見外圍的劍聲已停,興許莊離已經解決了那個黑影。此地不宜久留,她拉起李榕,帶着她往龍神像走。
簾幕掀開,卻見一個黑衣的陌生人立在不遠處,捂住腹部的傷。那黑衣人聽見聲響,手指一動,寒光便向李昭昭二人飛來。
近在咫尺之際,一柄劍飛了過來,在李昭昭眼前擋掉了兩把小刀。
莊離站在龍神像之下,剛要說什麼,就瞥見了架在自己肩頭的利劍。
一時之間,不知從哪裡湧現出了七八個黑衣人,他們都蒙着臉,朝三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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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仙道旁,火光四溢。數個穿着黑色長袍的人影手捧一盞燭燈立在湖邊,幽深的湖面也似乎被點燃了一般,泛起粼粼波光。
李茂和李岱蓬頭垢面地被綁在了湖岸邊,嘴裡塞着布條,聽見腳步聲期待地仰起頭,又立刻換上了失落。
李昭昭、李榕和莊離也被困住雙手帶到了他們身旁。
“你們是什麼人?”莊離語氣平靜,事不關己一般,“皇宮禁内,如此膽大妄為。我倒無甚所謂,可你們若傷了這幾位殿下,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領頭的兩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司天監。”李昭昭聲音清脆,如珠玉落在了夜色裡。
她深吸了一口氣,尾音仍然有些顫抖:“黑袍,燭燈,龍神像。能自由出入宮城的,隻有司天監的三位祭師。”
莊離蹙眉,略帶訝異地看向她。
“佑西府的密冊裡說過,當年将龍神殿沉湖,有許多人不滿,曾在暗中複辟給龍神的祭典。為了防止這一派人在宮城内結黨營私、行不軌之事,先皇曾進行了數次清掃,卻始終沒有将藏在暗中的人連根拔除,”李昭昭停頓了一下,擡起頭,“但如果那個人本身就擁有司天監的支持,就另當别論了。”
李茂睜大了眼睛,嚷了起來,無奈被堵住了嘴,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你們如此為所欲為,是因為信奉什麼特别的使命,還是背後還有别的人支持?”李昭昭問道,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
“啪”地一聲拍掌,一個瘦弱的黑衣人自隊伍後方走了出來,“真是精彩。想不到你們這幫廢物裡,還有人了解當年的事。”
李榕失聲道:“陳美人!你、你沒死……”
那黑衣人放下了遮臉的面紗,露出了一張慘白的臉,徐娘半老,猶有綽約風姿。
“你都還在,我自然不會死,”陳美人悠悠道,“讓我猜猜,你把冷宮裡頭哪個倒黴鬼認了我?”
李榕面色蒼白,不可置信:“你……是你!是你殺了阿娘!”
陳美人微微一笑:“我不是向你說過了嗎?你阿娘的死,都是你害的。我從來想要的,都是你而已啊。”
李榕顫抖了一下。
“你想要對十六做什麼?”李昭昭緊張道,“這周圍巡邏兵近在咫尺,立刻就會趕到。”
陳美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是哪一位殿下?還真是天真得可愛。你們在冷宮裡那麼大動靜,不也無人前來救你們嗎?”
李茂終于将嘴裡的布條吐了出去,罵道:“大膽賊人,你若傷我們一分一毫,必将被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陳美人輕輕一笑:“我若是怕五馬分屍,早在十五年前就不會苟活了。就算是被剮成千千萬萬片,我也不怕。”
李茂怒道:“你可知我母親乃當今的皇後!此時,必已派人前來尋我。”
陳美人面對少年的怒意卻隻是一臉平靜,她問道:“你以為這後宮要地,若是沒有什麼人的默許,司天監能一手遮天,籠絡人心?”
“哈,”她笑出了聲,“整個後宮裡已經十五年沒有新生兒了吧?”
見李茂不做聲,她又道:“你說,皇後娘娘會不會很害怕龍神怪罪?龍神在上,為了讓他滿意,貢獻幾個祭品也不足為奇。”
“何況,”她打量了一下李茂,“大皇子病逝,五皇子早夭,自那以後,皇後便再也沒有生育過了。你真的以為你是皇後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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