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眼望去,卻隻見那霜青色的身影已然走遠了。衣角都被熏黑了,她模模糊糊地再次想到。
還沒等李昭昭緩過來,列隊整齊的羽林軍就來帶走了賢妃,為首的卓公公沒有了往日裡的慈祥笑容:“賢妃娘娘,跟小的走一趟吧。”
“放開,本宮自己走。”賢妃擡起下巴,沒有回頭。
“昭昭,沒事的。”淑妃哄着,怕是李昭昭擔驚受怕極了,視線一直跟着賢妃。
“他們要去做什麼?”
見李昭昭有些慌神,李岱小聲道:“無相寺那邊抓了個和尚,說是和賢妃有奸情。”他越說越沒聲兒,被貴妃瞪了一眼。
“昭昭别擔心這些,你隻管回去好生休養。宮規森嚴,她過去不放在眼裡,現下大禍臨頭,本宮絕不會姑息。我向你保證,陛下這次絕不會寬恕她。”貴妃摸着她的長發。
“貴妃娘娘,放火的是宣嫔,”李昭昭忍着喉嚨裡的幹澀疼痛,焦急道,“無相寺的那個和尚,我也見過。”
第26章夜深露重(5)
夜色尚深,細雨落了下來,打濕了行宮主殿的琉璃窗。
宣嫔跪坐在地上,淚水漣漣:“陛下,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一時心軟,答應了姐姐。我沒想到,姐姐竟、竟還要對十七公主下此毒手。也不知姐姐是對公主說了什麼,那晚就将事情瞞了過去……”
寶座上,李枕揉着眉心,将手中的茶杯抛在了賢妃腳邊,碎了一地。他聲音冷淡:“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賢妃跪在了那鋒利的碎片上,神情鎮定:“陛下,臣妾已将實情盡數告知。臣妾僅見過那位無相寺的出家人一次,是宣嫔約臣妾見面偶然相逢,并未說過一句話。宣嫔當時也在場。至于西閣的火,陛下若不信我,問問公主便是。”
“你對十七做了什麼?朕告訴你,她不會再見你了。”李枕皺起眉頭。
賢妃對上那寒冷的視線,如墜冰窟。她明白了過來,李枕并不相信她,尤其是涉及李昭昭的時候。她沉默良久,忽然道:“陛下若不信我,不如請那位無相寺的僧人來,我們當面對峙。”
宣嫔表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卻暗自勾起了一抹笑容。
雨勢漸大,如珠玉落盤。
陳正是和李昭昭、貴妃、淑妃等人一同進殿的。李振擡眉:“……昭昭?不是說了,你留在宮中休息便好,朕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李昭昭低頭應了一聲,感覺到四周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時,賢妃緩緩道:“昭昭,不必擔憂,把你知道的如實說出來便是。”
宣嫔卻柔聲道:“莫要為難公主殿下了。”
隻見那位一身灰袍的僧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那天夜色太暗,李昭昭沒有看清他的樣子,此時瞧上去,是頗為端正,難怪……那人道:“陛下,都是小人的錯,不該去見賢妃娘娘。”
他看向賢妃,目光裡似是藏着千言萬語。賢妃唇色發烏,略略一掃就收回了視線。她知道,任何一舉一動都會落入陛下的眼睛。然而,她沒有料到的是,陳正卻緊接着道:“是小人顧及兒時舊情,不忍拒絕賢妃娘娘的請求。想必賢妃娘娘隻是懷念當初情誼,想要叙舊罷了,請陛下責罰小人,不關賢妃娘娘的事。”
賢妃震驚地看着他:“你……”先前那輾轉柔情就像是她的幻覺,此時都盡數在陳正眼裡消失了。
李枕不怒反笑:“好一個當初情誼,叙舊罷了。怎麼,賢妃,這麼多年了,還記着當初你的未婚夫?”
賢妃渾身一顫:“陛下,臣妾沒有。”
李昭昭亦是一抖。她才想起來,這原是宮中流傳的一樁舊聞。據說當年一位妃子入宮之時,本就有一樁婚約在身,據說那家公子對她癡情得很。哪知世事無常,後來就遁入了空門。這事甚至還被京中的說書先生記了下來。原來,主角是賢妃。
賢妃仰起頭:“臣妾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絕沒有半點背叛的心思。”她轉而向陳正:“我自問當年對你有愧,如今滄海桑田,你又何必誣陷于我?”
陳正避過了她的目光,伏在了地上。
“這個,你又作何解釋?”李枕冷笑一聲,懶得聽了,将手裡的東西扔在了賢妃面前。賢妃一愣,那是張字條,上面寫着“今夜子時,西閣相見”,末了有一枚蘭花紅印。
李枕幽幽道:“你可知,這是在昭昭那裡找到的。你約昭昭去西閣作甚?”
“父皇,”李昭昭走上前去,行了個禮,“這字條是賢妃娘娘的字,卻不一定是賢妃娘娘給我的。”
賢妃沉聲道:“這是我給寫宣嫔的。”她看了宣嫔一眼:“誰知宣嫔早有準備,要将臣妾燒死在西閣樓。昭昭當時也在場,可證明臣妾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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