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的心中泛起一絲奇異的感覺,那孩子似乎早就對行走在生死邊緣的事情習以為常了,可他看起來隻比藍波大一些,就連出身于純正黑手黨家族的小牛都會因為受傷而哭鬧不已啊。
思緒之間,隻聽那奶味還挺濃的聲音繼續說:“不然會死在這裡哦。”
這句狠話任由哪個乳臭未幹的小家夥說出來,頂多被看做是童言無忌,但這個孩子不一樣,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能踩在某個點上,合理引爆那些人心中最恐懼的點。
黑衣人們一時間驚疑不定,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沒有攻擊的命令,也沒有撤退的命令,大家都僵持不下。
感受到了已經嚴肅到頂點的氛圍,沢田綱吉緊張得一哆嗦,而坐在他肩頭的小嬰兒的□□已經上膛,他的視線在三方之間來回逡巡,小聲問:“reborn,我們現在怎麼辦?”
“就站在這裡看着吧。”reborn用槍口往上頂了頂自己的帽檐,露出精明的雙眼。
黑壓壓的包圍圈中,備受矚目的一大一小正在說着悄悄話。
“他們不會聽從你的勸告。”蓋提亞說,他的聲音又低又穩,傳入藤丸立香的耳中,“因為人類的雙眼隻看得見皮囊,鼻子隻聞得見利益,雙手隻捧得起權力,真是毫無理由也毫無重量的一生。”
他本以為藤丸立香會奮起直追和自己争辯,誰知道小孩直接趴在他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一雙藍色的眼睛眨巴眨巴,“所以現在麻煩你打破僵局,稍微恐吓他們一下啦。”
蓋提亞斂下眸和藤丸立香對視了一會,問:“你還要不要臉?”
“要是原本的我,這種場面小意思。但我現在變成了這樣,我掐指一算,肯定是你在搗鬼。”藤丸立香小小的臉上堆滿了嚴肅的神情,他煞有介事地問,“你終于不想當我的宿敵,想當我爸了嗎?”
你媽的。
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驚人的殺氣,膽子稍微小一些的已經被逼得後退了好幾步,有些能勉強支撐着身體站立,那殺氣已經濃烈到了快要具現的地步,幾乎作為強制手段而存在,沒有誰可以在這其中傲然站立。
金發男人微微昂起頭,血般的瞳眸掃過全場,啟唇隻吐出一個字,“滾。”
黑衣人撤退了,他們雖然害怕金發男人,但更多的是敬畏發号施令的黑發小孩。
藤丸立香:狐假虎威的感覺真的爽!
等到那些麻煩的家夥撤退了,藤丸立香本來打算彎腰去扶一下保護了自己的少年,但奈何自己手短腳短,又被蓋提亞抱在懷裡,這個動作看起來就像是在請對方抱抱自己。
他讪讪一笑,改為口頭道謝,“剛才謝謝你了,流彈擦到的傷口還要緊嗎?”
褐發少年連連擺手,還露出了一個誠摯而又溫暖的笑容,“啊、沒事沒事,我這邊才是,非常感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那些人沒有這麼容易撤退。”
少年身上有種讓人很容易放下戒心的特質,相處起來十分舒适。
藤丸立香想了想,從小口袋裡掏出一枚創口貼遞給他,那是Emiya給他塞進包包裡,怕他弄傷手而準備的,“這個給你。”
見幼崽對陌生少年格外親近,蓋提亞皺了皺眉,抱着崽子的手往上一提。彼時,藤丸立香正說話呢,被他搞得一下咬到了舌頭,那極為酸爽的痛楚讓小孩瞬間飙淚。
眼見着小孩要喊出源賴光媽媽,蓋提亞眼明手快,手動将藤丸立香給禁言了,也順理成章的把接下來可能發生的英靈混戰掐死腹中。
這一大一小的相處模式太過微妙,沢田綱吉竟然一時間拿不準他們到底是父子還是仇人。
他為了對抗身處未來的強大敵人,暫時回到現在參加阿爾克巴雷諾的試煉,然而在第一天就遇到了敵對家族的突襲,為了保護同伴,他主動把對方的火力吸引開。
先是救下了一名幼童,然後又被幼童的監護人救下,最後因為那兩人意外在并盛的森林迷路,所以沢田綱吉把他們帶回了自己家。
蓋提亞和藤丸立香并肩坐在沢田家的廊前曬太陽,小孩一邊晃腿,一邊啃沢田媽媽準備的點心,“也就是說,沢田君的身上有什麼足以扭轉時間和空間的東西,又因為我具備靈子轉移的特性,所以被動執行了一次轉移?”
“别把自己的适性看得那麼重要了,隻不過是重重因為對應的重重所以,神之森的特性加之你的适性,導緻了這樣的結果也不足為奇。”
藤丸立香哦了聲,紮了個章魚小丸子在蓋提亞直直的目光下吃了下去,口齒不清道:“那就先玩一會兒再回去好啦,敢信……呼啊,好燙,Emiya居然支使我去挖菜?我這個段位的至少應該是黃金礦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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