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若有外人來宣邑時出了這麼多事,那那群人便早被冠以“不詳”之名驅逐出去了。然他們做了許多善事,還與陸家關系要好,人們隻歎天意如此,并不追究,甚至對他們感激涕零。
最後他們離去那日,正巧是薛沁芮祖母下葬之時。棺材經過了他們進京的路,阻了他們許久,他們竟也不曾講過什麼。
見薛家發生了這等事,還又送了些東西給薛家。那帶頭的大娘甚至與送葬隊伍去了墳前,打點了些喽啰替薛家修了座像模像樣的墳來。
想了這麼多,薛沁芮着實沒懂她能在何處遇見陸杭。
“羽軒公子。”薛沁芮一擡首,便見衛羽軒吸着鼻子朝她弓着身子走來。
衛羽軒聽她一喊,耳朵動了動,直起身,一雙有着星辰的眸望過來,邁開步子快步走近。
薛沁芮還未來得及施完禮,衛羽軒便已沖至她面前,将雙手舉至胸前,偷偷露出項墜極小的一部分。
“謝羽軒公子能将其藏得如此之好。”薛沁芮輕聲笑道。
安舒此時才走近了,行禮後笑道:“公子方才一直不願待在席上,原是因薛大人不在啊。”
衛羽軒一聽安舒的聲氣,便将項墜塞回袖子裡去,縮縮脖頸,蜷起的手指蹭了蹭鼻尖,又睜大眼一動不動地望着薛沁芮。
若衛羽軒是個小孩子,這般仰頭望着薛沁芮的模樣定是憨态可掬。可偏偏衛羽軒甚至比薛沁芮高上幾寸,估計日後他還會竄得更高。
當然,薛沁芮也沒說他别扭的意思。
講實話,衛羽軒總靜靜得睜着他滿是星河的眼望着她,她因世事奔波而掀起塵埃的心都能靜下來幾分。
“安舒姑娘這般講,我可真不知如何回了。”薛沁芮對衛羽軒抿嘴一笑,爾後對其身後的安舒道。
安舒自知失言,笑着行禮作賠,便對衛羽軒道:“公子,在外玩了許久了,該回去了。”
衛羽軒垂眸,雙手動了動,将項墜塞得更進去些。
“你再拿去玩上半日吧,不急。”薛沁芮細聲道。
衛羽軒瞧着她眨眨眼,又吸了吸鼻子,轉身輕快地往回走。
安舒望着薛沁芮欲言又止,躊躇片刻,隻行了禮便跟了上去。
到了轉角處,衛羽軒還回頭望一眼薛沁芮,才快步消失在薛沁芮的視野裡。
安舒是個機靈之人,方才見了陸杭,這時心下已有了疙瘩。
薛沁芮待他們離去後,又回那石亭小坐片刻,實在想不出什麼來,便回了席。不過多時,宴席也散了,原先指引她來的太監及時尋到了她,要帶她離去。
“大人此番回去,便不再需去國子監操勞了。陛下一會兒便要下旨,賜大人宮門以西二裡半處三百畝府邸一座。過上一兩日,頂多在明日午後,便能搬進去了。”太監又在方才那鄙夷的神色上寫了個大大的“低眉順眼”。
“公公,不知能否在陛下下旨前請她收回成命?”
“陛下知曉稷王殿下将西面一座同是二百畝的宅子做了其愛子的嫁妝。隻是大人,這再如何,名面上都是公子帶來的‘嫁妝’。住在這宅子裡,陛下擔心薛大人心裡不暢快。”
雖确實如此,但薛沁芮并不願因此接受了禦賜的宅院。稷王願撥出那麼多财産給衛羽軒做嫁妝情有可原,而皇帝卻是直接賞賜她,還是離皇宮如此之近的一座宅院。這再頂着多好的理由,都令她不得安心。
“大人安心,陛下已與稷王殿下談妥當了。今日先下旨賜大人些東西,待大人住了進去,便挑個好日子下旨賜婚,與荷箋郡主一并成婚。”
薛沁芮見皇帝心意已決,毫無回旋餘地,隻得謝過,便要太監領她去更衣。
“大人何須更衣?既已不再去國子監任職,那身官服便應扔了。”
薛沁芮隻得笑道:“我今日之事還未畢,總要回去處理了才是。”
“薛大人,近日各太學教員敬業、生員勤勉,國子監主簿一職,一日之事不算多,國子監丞稍稍辛勞些,便能替您做了。”
太監一言,令薛沁芮心裡不禁咯噔一下。
自己一事未做,看似是旁人替她打理了,卻是将自己關入了鳥籠裡。還隻是暫且得到了口頭的封賞,此刻便已處處受限。
這般一想,薛沁芮便又覺得這頭頂的金銀飾物沉得壓住了她,喘氣也累了許多。
“公公此言差矣,”薛沁芮又笑了笑,開口道,“陛下下旨之前,我身份還是個國子監主簿。既是吃百姓糧的官、天子欣賞的臣,便應兢兢業業做好本職。此時一個小小的國子監主簿都做不好,日後有了榮華富貴,豈不是會做了這國朝蛀蟲?”
“大人此番話,陛下聽了定會欣慰至極,”太監本是滿臉微笑,此話一落,臉便微微闆起來,“隻是,陛下一直有一事不解,若大人替陛下解決了,陛下定更加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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