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扶則有過愧疚,有天和她坐在湖畔,見她身子越來越重了,看着離臨盆不遠,就想着她懷身孕不易,便忍了怒氣問,孩子的父親是誰,終歸是我不愛你,你說出來,我不介意。
她低頭看着水裡的魚,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說,反正不是你的,你沒資格問。
百裡扶則生氣了,他氣恨的甩袖離去,心中升起的不甘,屈憤,被人戴了綠帽子的憋屈,通通湧上心頭,他去和冬氏糾纏,冬氏當時也懷着孕,兩個人不知分寸,差點傷了腹中的胎兒,她難受,他便愧疚的隻顧着她,再不想關心頤安府裡的人。
當然偶爾來看看,雖然不想回家,可是生母即老太太就在府裡,不能不管母親,時常要回來一起用晚膳,然後看到久不歸家的三弟,頻繁的回來,還買各種珍品,都是送她的,還安排了最好的大夫守在她身邊,照料着,那會兒自己就懷疑了,懷疑孩子是不是老三的,想到這些,心中的憤恨更深一層,竟沒有因為孩子終究是百裡家的而有所安慰。
而皇上當時如何說,他道,“終歸是你不愛她,又何必計較那孩子是誰的。”
然後他和皇上吵起來了,他道,“我娶了她,是皇上賜的婚,兩家門當戶對,我是明媒正娶,她給我戴綠帽子,孰能忍?”
皇上反問,“那你呢,和冬氏未成親,把人家肚子搞大,當如何?”
“我可以納其為妾?”
皇上沒有說什麼,他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你看,你認為自己是對的,而她罪不可恕。
他說,百裡扶則,你還記得嗎,你曾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可你忘了,忘記了說過的話。
我當太子的時候,我父皇母後就給我塞了好多妃子,我原本不答應,就有人勸我說,你傻呀,不要白不要,這其中一個就是你,還有尉遲氏,你們都勸我,識時務者為俊傑,然後我就納妃,很多妃子,我想氣死她,你則來損我,你們兩個合起夥來嘲笑我,說我三心二意,一心九用,風流多情,沒有真心……
而有一天,百裡扶則你如何呢,你比三心二意的人更可怕。
你說要給她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的,然而沒做到。
百裡扶則那時從皇宮裡出來,他還掂着臉去打商量呢,就問如果我納妾,你如何看?
尉遲氏回答,“你我和離,你随便三妻四妾。”
百裡扶則一聽就氣急敗壞了,他被她騎到頭上了,迎親當日說不愛的是他,回頭征詢着納妾卻是他。
他做了這麼荒唐可笑的事,他像個吊梁小醜,在她面前出盡洋相,他感覺萬分不堪。
他警告弟弟百裡扶塵,不要老是往我家裡竄門,你老大不小,也該成家了。
百裡扶塵還越發的殷勤了,天天上頤安府三四趟,還趕着到嫂子面前溜達?
百裡扶則越發相信,自己娶的人和自家親弟苟且。
有天醉醺醺的,去到她住的房間裡,堵着人問,是不是百裡家一個人不能滿足你?
她煽過來一巴掌,當時甯兒才出生不久,聽說她身體虛弱,還咳嗽,感覺那一巴掌煽過來都沒有力氣了,她跌倒在床上,而百裡扶則被打逼着人壓下去,他想報複,看到她掙紮,自己就越憤怒,他想上下其手,尤其是在聞到熟悉又陌生的香味時,感覺那香味好像在哪兒聞過,情不自禁的,他越發放肆,撕扯了她的衣物,那邊孩子哭得更加凄厲,本來是該停手,然而停不下來,直到冬氏挺着大肚子過來瞅,她說大老遠的都聽到了虐孩子的聲音,這尉遲氏可真厲害……
然後她進來看到兩個人衣衫不整,當時自己頭腦嗡嗡作響,不是因為冬氏到來,而是她身上的香味,他明明有所察,可是沒能細想,就被鬧得驚天動地的冬氏給攪糊了,他顧及尉遲氏和甯兒,便帶着冬氏離開。
自那次後很久都沒有再回來,直到她穿着夜行衣進入獄中劫獄,想救走她的父親,自己才看見她蒙面的樣子,隻露出一雙眼睛,和記憶中人那麼像,他怔了好半天,以緻她提劍要殺了慕靳闳,那一刻,自己無暇多想,便出手阻攔,而皇上竟然站在原地沒有躲,他居然還想接受她第二劍,那件事,他也沒往别處想,還故意說是誰那麼大膽,居然敢劫獄,竟當皇帝不知,完全不知他和她熟識。
從沒有懷疑過他們兩個,她也曾當着皇上的面吐糟說,太子,你太弱了,她說,還好有百裡扶則在,他一定助你登上九重阙,就因為她這句話,這麼多年他兢兢業業,扶持着一個不被認可的皇,就想着,她原來那麼相信自己,想着這是自己能為她做的事了,卻從未想過自己扶持的人,他心裡所想,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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