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阿尤也是爬樹的好手,撸起袖子就往樹上爬,還一邊叫嚣着要我們好看。
我和十一隻好拼命繼續爬,又不能像二十那樣在樹林間飛來飛去,眼看就要爬到頂,回頭看去,阿尤根本沒打算放過我們,惡狠狠地緊追不舍,恍惚中我有一種兩個月前被群狼圍捕時的錯覺。
“阿……阿尤哥!”無奈之下,我隻好跟他商量,“阿尤哥,那兔子跑得太快了,改天,不!明天!明天我一定給你抓住它,端了它的老窩好不好?”
阿尤吐了一口唾沫,道:“老子信你才有鬼!”
“真、真的!”我大聲道:“我抓兔子可厲害了!”
阿尤又吐了口唾沫,面目猙獰,誓要将我的胳膊卸下來,爬了兩下突然停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十一,一臉邪惡地笑了笑。我心裡發怵,想他應該不會大發善心地放過我們,卻見他正慢慢地、悄悄地往下滑。
這……
我不知他又在打什麼主意,也不敢輕舉妄動,看向十一,隻見他身後的樹枝上竟然盤踞着一條拇指粗的竹葉青!
三角頭,細頸,有劇毒。
“十一,别動!”我輕聲道。
十一看着我的表情,不敢回頭。
我抽出短劍,凝神屏息,看準時機便迅速出手,短劍刺中竹葉青的七寸,它被牢牢盯在樹枝上。
站在樹下的阿尤好戲沒看到,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砍下蛇頭,我朝他喊道:“阿尤哥,沒抓到兔子,今晚吃蛇肉喝蛇湯好嗎?這竹葉青小是小了點,總比沒有的好。”
見阿尤木讷地點頭,我便作勢将蛇身朝他扔去,他信以為真,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我和十一抿嘴偷笑,下了樹,阿尤猛地從我手裡搶了蛇身,惡狠狠地對我們警告道:“這蛇是我捕的,知道嗎?!”
帶着竹葉青回去的阿尤簡直像是打了勝戰的英雄。每天隻能嚼着幹樹皮的衆人終于能嘗嘗葷,都興奮得像是過年。雖然蛇肉是吃不到的,但是用蛇湯泡過的幹樹皮一定很美味。
孟叔熬了一大鍋湯,紅光滿面地聞着熱氣,然後心滿意足地發出一聲感歎。我和十一走過去和孟叔搭話,十一一臉天真地問孟叔,“這毒蛇湯有毒嗎?”
“沒有,沒有!”孟叔答道:“蛇頭有毒,蛇肉沒毒!”
“噢!”十一拉長了尾音,看了我一眼,又朝湯鍋湊過去,道:“這麼小一條小青蛇,咱們這麼多人,夠不夠呀,我看看,肉沫都找不着。”
孟叔的大湯勺攪着湯,十一越湊越近,突然大叫一聲,捂着臉倒在地上,喊道:“啊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孟叔吓了一跳,放下湯勺去看十一,我趁機将研磨好的曼陀羅放進鍋湯,用湯勺使勁攪拌。
十一還在叫喚,死死捂着臉,孟叔好不容易掰開了他的手,仔細看了看,說道:“放心,眼睛沒瞎。”然後從我手裡拿過了湯勺,訓道:“就顧着吃的,也不關心關心你弟弟!”
我笑了笑,拉着十一跑開了。
依照規矩,龍威會把章一碗蛇肉湯送給司麒神官。章一碗便是整鍋湯的精華,鍋裡剩下的便是少得可憐的碎肉沫星子。
“啪!”
司麒将碗摔在地上,肉湯四濺,十幾個黑黢黢的男人蹲坐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散落的蛇肉,默默地舔着嘴巴咽口水。
我和十一面面相觑,心虛地偷瞄着司麒的反應,豎着耳朵聽見龍威沙啞的聲音:“再等等,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到了!”
面具下是一個年輕的聲音:“我看你們到不了紅南國。”
“什麼?”龍威又追問了兩聲,司麒不再說話,氣得龍威一腳把碎碗踢飛。
兩個月來,我都以為這個關在鐵籠子裡的司麒神官是個老人,一頭銀發,一言不發,卻不曾想到他的聲音竟然如此年輕,而且聽他與龍威談話的語氣,根本就不在意正被龍威囚禁着。
我兀自思忖,忽然感到一陣寒意,擡頭看去,司麒正盯着我,面具下一雙眼睛綠幽幽的。
我打了個寒顫,拉着十一走遠了些。
“小姑娘,”我聽見他說:“跑得遠遠的。”
十一氣洶洶地回頭:“我不是小姑娘!”
曼陀羅花不到半個時辰便起了效果,這些人餓了很久,将蛇湯喝了個精光,有兩個貪食的,偷偷爬到囚車旁去撿蛇肉吃,這會兒連帳篷都沒來及得搭,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我和十一輕手輕腳地去解馬車的缰繩,原來的六輛馬車如今少了一半,病的病死、累的累死,剩下的三匹也趕了很久的路,俱是疲憊不堪。我們選了一匹較為健康的馬,準備上路,身後如有針刺,但我沒有回頭,趁着天還未黑,和十一策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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