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謝幼蘿倒還真差點忘了這事。謝幼蘿手中動作突然頓了頓,“你說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對呀。”謝幼蘿停了下來,那如此,侯府那邊曉不曉得呢?她在督主府住着的事姚氏都能知道,那裴珩外出之事應當也差不了多少。她想起那日姚氏離開時突然說的那句往後多的是機會。許是她想太多了,總覺得這姚氏要趁裴珩不在把手伸進這督主府來或者想别的法子對付自己。她不得不承認,那日能直接甩姚氏的臉子,底氣上還是借了一點裴珩的勢,不然以她的性子,哪裡能這般幹淨利索。謝幼蘿這滿滿地不安持續到睡前,她在屋中來回踱步,碧雲捂着腦袋,看着她來來回回,道,“姑娘您這是怎麼了?”謝幼蘿歎氣,拿了鬥篷披上,“碧雲打個燈籠吧,我要去見見三爺。”碧雲不明所以,老老實實找了燈籠點上。這時候督主府大多處的燈火都是熄滅了的,夜深露重,烏黑的夜仿佛蒙上了一層朦胧的面紗,霧蒙蒙一片,謝幼蘿到了裴珩院子時,迎面碰上了正從裴珩書房裡出來的白越。大半夜的,見她來了,白越也是有些意外,小跑過來問道,“謝姑娘怎這會子來了?”謝幼蘿略感歉疚,“勞白侍衛通報一聲。”白越應了聲,掉頭隔門問道,“爺,謝姑娘來了。”裡邊良久才有回聲,“嗯。”“姑娘請吧。”謝幼蘿推門進去,多日未見的男人正坐在書案後,手執墨筆,未曾擡頭,良久後才放下筆,将一面落滿黑字的白紙裝進暗黃紙封裡,他在忙,謝幼蘿也不出聲,默默等着。良久後,裴珩喚來白越,交代他連夜送出去,這才擡眼望向謝幼蘿,這人倒是自覺,進來就尋了地方坐着。這幾日沒怎麼歇過,這會腦袋跟要漲開一般,裴珩坐回案後,支起一腿,長臂搭了上去,一手揉着額頭,未看她一眼,也不開口。謝幼蘿心想,莫不是這人忘了,那晚他特意跑她那一趟,問自己要不要跟他一道出去的事?或者是氣她忘了這事,他回府時沒立刻去回禀了?原以為他會問的,她也好順着他的話回就是了,結果這會子,她倒不知如何開口了。她暗暗握緊手,這會子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和他說就是了。她做好準備,正欲開口,不料那椅上的男人似乎料到她要說話,打斷她,“本督這幾日沒怎麼合眼,頭疼的緊。”謝幼蘿是信的,他的聲音很低,隐隐幾分疲憊很是明顯。見他單手扶額,謝幼蘿想他這些天沒睡爽利,犯頭疼了,謝幼蘿猶豫了會起身慢慢走到書案前,她眨了眨眼,道,“這事再忙,三爺也得注意休息不是,身子是自個的,累着了便不好了。”說完又挪到他跟前。裴珩聞言擡了擡眼,見她正湊到了眼前來,眨巴一雙眼,嘴上說着讨巧的話,前幾日原是問她跟不跟他一道出去,結果一直也沒個回信,以為是不去了,倒也未繼續追問,原就是一時興起,天知道那日他擦着漆黑的夜跑到她院子裡究竟是為着什麼。他合上眼,謝幼蘿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多少還是曉得的,平日裡無事恨不得縮在自個窩裡不出來的,突然地來他這,定是有事,偏生的臉皮薄,扭扭捏捏半天功夫吐不出一個字,等開了口又是一堆客套。裴珩一動不動地望了她一會,才低沉着聲道,“過來,替本督按按。”謝幼蘿哪裡會這個,愣了一會,見他腿腳都放了下來,擺好了姿勢就等着她撸撸袖子上呢。箭在弦上,不得不拔。謝幼蘿小步走到他身後。男人的長發叫玉冠束起,一絲不苟。謝幼蘿小心翼翼地擡手,生怕弄亂了他的發。她的手指落在他兩側,指腹壓着眉梢兩側緩緩轉旋着。她的身體無可避免地時不時地碰上他的後背,都說這女人是水做的,裴珩倒覺得像那棉花,軟的沒個邊。謝幼蘿見他閉了眼,生怕他睡了去,到底是有求于他,不敢太大聲,于是蚊聲道,“三爺。”男人正享受着,聞聲吩咐她,“再用點力。”謝幼蘿哦了一聲,用力給他按了幾下,沒一會便堅持不住了,手腕泛酸,她苦着一張臉,再度喊他,“三爺。”裴珩微微側目,道,“又怎麼了?”隻聽謝幼蘿可憐道,“阿蘿,手酸。”作者有話要說:感受一下這粗長的一章哈哈哈~明天來約~讨巧的嘴輕柔婉轉的咬字中是她獨有的嬌糯腔調,不過堪堪四字,竟生出了百轉千回的韻味來,好似在與他抱怨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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