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幼蘿笑着點頭道,“有勞白侍衛,還勞白侍衛轉達一聲,阿蘿哪裡也不去,就在家裡等他。”她知道裴珩是怕她總是待在屋裡會悶,但若非有他在,她又怎會對那燈會感興趣?臨至黃昏時,謝幼蘿喚來碧雲同她去廚房,她估摸着時間,裴珩忙完回來差不多,兩人還能一道用個晚膳。主仆倆才進到廚房,前院裡傳來動靜。緊接着便有小厮急急跑來,喘着氣道,“姑娘,宮……宮裡來人了。”一句話沒頭沒尾的,陳管家瞅了謝幼蘿一眼,呵着那小厮道,“慌慌張張的,說清楚些,宮裡人來督主府做什麼?”小厮怯生生地看了謝幼蘿好幾眼才道,“說……說是貴妃娘娘病重,念着姑娘,陛下便着人來請姑娘進宮。”陛下口谕都來了,便是謝幼蘿心中有疑,此刻也不得不坐上皇帝派來的軟轎。沈寶蔻是裝的發瘋認不得人,若是當真在皇帝跟前發作了,哪裡會念起她,想來是上次皇帝送畫像一事上沒占到便宜,心中氣未消,這次借着沈寶蔻的名義将她叫入宮中。軟轎一路擡到一座宮殿前。來時也沒讓她帶着碧雲,幾名宮女引着她進了殿内後便退下,出去時,謝幼蘿聽見外頭有落鎖的聲音。皇帝這一系列行為在她眼中很是幼稚,她忽然能夠理解沈寶蔻為何始終瞧不上皇帝,哪怕皇帝對她千好萬好,她也瞧不上。皇帝是自私的,他所謂的愛終究愛的隻是自己。所以哪怕沈寶蔻病重至此,郁郁寡歡,他都在試圖用其他的方式和手段來填補自己在沈寶蔻那裡屢屢碰壁而導緻的不痛快。他不痛快了,别人自然也不能痛快,裴珩又與他們二人走得近,自然成為皇帝發洩的第一個人選。不過謝幼蘿不怕,皇帝既然是通過沈寶蔻的名義把她請進來,雖然關在這裡,但眼下來看,是不會對她做什麼。武英殿内,小太監跪在地上道,“那殿内安靜的很,聽去送飯的宮女說,那小娘子不追從哪裡尋了本書,躺在榻上看得入神。”皇帝面上不悅,道,“裴珩那邊呢?”“裴大人才料理完老侯爺的喪事,約莫這會子應該得了消息。”話音剛落,外邊便有人來報,“陛下,裴大人求見。”皇帝聞言在龍椅上坐好,待裴珩進來行禮後忙起身上前将人扶起來道,“愛卿怎這會來了,可是有急事?”裴珩才從侯府出來,便被告知謝幼蘿被皇帝接進了宮,皇帝一顆心在沈寶蔻身上,旁的女人生的再貌美也入不了皇帝的眼,他不怕皇帝會對謝幼蘿做什麼。他的那隻小狐狸自幼命運多舛,無依無靠,處境再難,卻總是堅韌的,他知道她不會怕,但既然已經來到他的身邊,他希望每一次她身處逆境時,他都能在她身側。就像那日老侯爺過世,他心緒煩擾,陷入矛盾掙紮困境之時,她始終笑着站在自己身側一般。座上皇帝好整以暇,靜待裴珩開口求他放了謝幼蘿。卻不想裴珩彎了彎身,從袖内拿出一個折子呈了上來。裴珩拱手道,“臣幼時離家,少年時歸來,弱冠之年便别府自立家門,長到如今二十有六,未曾侍奉雙親,是為不孝,未能照顧寡嫂弱弟,是為不義,如今家父已去,實在無顔承襲爵位,臣請旨,還望陛下從侯府叔伯子嗣中挑選襲爵之人。”皇帝拿着折子的手微頓,要知道永甯侯府世代皆為重臣,在朝中頗有名望,根基頗深,到了裴珩這一代,老侯爺膝下子嗣戰死的戰死病亡的病亡,隻剩下裴珩這根獨苗,所有人都認為下一個永甯侯必定是他,是以皇帝一直以來有所忌憚。如今裴珩竟主動請旨,不想襲爵。不過雖然意外,卻也正中皇帝下懷。但還是問道,“愛卿慎言,永甯侯之位,本該是你的,若是棄了,實在可惜。”裴珩把皇帝的裝模作樣看在眼裡,面上依舊波瀾不驚,淡淡道,“臣心意已決,還望陛下成全。”他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又道,“陛下若是真的憐惜臣,不若再圓微臣一個心願。”皇帝此刻已被裴珩要放棄承襲這件事沖昏了頭腦,這段日子沈寶蔻折磨得他萬分煎熬,偏偏又舍不得對她做什麼,這對他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于是道,“愛卿請說,朕定滿足愛卿所願。”裴珩挑眉,緩緩道,“多謝陛下,臣想請陛下賜婚。”皇帝愣了會,腦子轉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是那位住在你府上的小娘子?”裴珩點點頭,“臣也老大不小了,難得遇上個歡喜的,還望陛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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