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時,柳莺提了壺過來,在王妃的茶碗裡注滿了熱水,陪笑道“那箱子的鑰匙在我這裡,桃織才走了一趟,娘娘不如差我去吧。”
陳婉兮擡眼,看着她那秀美恭敬的臉,忽然一笑“你去開箱子——”
柳莺正想含笑應下,卻聽陳婉兮又道“衣服讓杏染送去。”
柳莺面色一僵,隻得強行扯唇笑道“是。”
待這兩個婢子進了内室,梁氏方才上前,低聲說道“娘娘既嫌這婢子不安分,趁早打發了也罷,何必如此?”
陳婉兮端起茶碗來,輕啜了一口,淡淡說道“我留着她,自有些用處。”
這兩個丫頭進了内室,柳莺咬唇不語,自腰上取下鑰匙,俯身去開箱子。
杏染在後頭冷眼瞧着,壓低了聲嘲諷道“你打量你那點小心思,誰都不知道?娘娘的眼睛亮着呢,我倒勸你一句,你那些小把戲還是好生揣着,别哪日錯了腳再崴了,那可現眼現大了!”
柳莺不言不語,任憑她冷嘲熱諷,半晌她忽的起身,捧着一套衣裳鞋襪轉過來重重塞在杏染手裡,向她一笑“拿去,仔細捧着,别走錯路崴了腳,把衣服跌泥了,挨娘娘的呵斥。”說畢,便轉身向外走去,背過身去時卻抹了兩把淚。
杏染本就是個急性子,挨了她這一句越發氣惱,頓足道“你就隻顧牙尖嘴硬吧,每夜裡偷看的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麼?!我就等着瞧哪日事發了,看你的好戲!”
柳莺聽得這一句,面色微白,步子有些踉跄,卻還是去了。
第19章
陳婉兮同琴娘依舊坐在偏間裡說話,梁氏頻頻向她使眼色,她卻隻當不見。
她心裡明白,梁氏這意思,是叫她把琴娘打發出去,免得待會兒于成鈞回來瞧見她,耽誤了自己的日子。
然而,這卻是她心底裡的打算,沒人曉得,她有多怕和于成鈞同房。
自從禦花園裡見他外,陳婉兮便時時聽到他的兇名,不是他打砸了宮中的儲水大缸,便是又同誰比試的時候将人打傷。
明樂帝極不喜他,禦花園一案後,甚而曾當着一衆皇子與朝臣的面,直斥此子兇悍頑劣,是為災禍。連帶着順妃也顔面無光,在乾清宮殿外脫簪待罪,跪了一個多時辰。明樂帝最終看在順妃的面子上,輕恕了于成鈞,卻罰了這母子二人半年的月俸給二皇子于炳輝養傷。
那次,因着她當時在場,宮裡還派人過來詢問她情形,然而她答了些什麼卻都不記得了,隻記得自己發了一場高燒,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
自那之後,陳炎亭便頗為瞧不上于成鈞,曾在書房當着自己的面直言此人莽撞冒失,是個沒有頭腦的匹夫。
後來,因順妃求娶陳婧然不成,父親同這對母子幾乎鬧到了撕破臉的地步。直到皇帝出面彈壓,無可奈何之下,弋陽侯府才把長女推出去擋災。
陳婉兮原本以為,落在于成鈞這樣一個脾氣暴躁的男人手裡,自己怕是也沒有幾年的活路了。新婚夜裡,她幾乎以為于成鈞就是在報複弋陽侯府,把滿腹火氣全都撒在了自己身上,才會那般粗暴的對待自己。
幸而,一道金牌将他叫走,她也得以逃過一劫。
這三年過去,興許于成鈞當年的怒火已然平息了不少,但她依然不敢托大。她是正室,無謂什麼寵愛與否,她也不指望和于成鈞如何的琴瑟和鳴,隻消能有個立身之地,能平安順遂将豆寶養大,旁的也都不算什麼。
她不介意當個賢良的王妃,或者說她十分樂意賢良到底。
陳婉兮面上帶着一絲極淡的笑意,握着茶盅蓋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撥着水面漂浮起來的茶葉。
琴娘側首看着她出神的樣子,不覺有些怔了。
陳婉兮察覺,擡手向她一笑“怎麼?”
琴娘說道“我瞧着,娘娘生得真好看,比玉山上的仙女還要好看。”
陳婉兮啞然,忽而一笑,奉承話這兩年她是聽多了,但這樣奉承的還真是新鮮,她睨着琴娘的眼睛,問道“這般說來,你是見過玉山上的仙女了?”
不想,琴娘卻點頭說道“西北邊關的百姓,不少人都見過。玉山上的仙女,容貌極美,心地又慈善,幫過不少人。就是王爺,也曾得她襄助。不然,戰事也不會這般順遂。”
陳婉兮微微一怔,一旁梁氏走來說道“娘娘,該吃小食了,便将小世子抱來吧?”
陳婉兮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心底歎息了一聲,點頭道“去吧。”
梁氏答應着,面上挂着笑,步履如風般的去了。
隻片刻功夫,乳母章氏便抱着豆寶過來。
豆寶瞪着烏溜溜的眼睛,東瞧瞧西看看,一望見陳婉兮,便伸手要她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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