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兮禁不住輕輕顫了一下,他竟離她極近,濕熱的呼吸似是就吐在了她的頸子上。
她壓着心口的狂跳,不動聲色的将手中的盞子重新放下,淡淡問道“王爺,卻管這些賞賜叫做小玩意兒?”
思及适才于成鈞的言語,陳婉兮心中便有幾分不以為然,她雖隻是個内宅婦人,也看得出這份賞賜的分量。于成鈞這樣一個出入朝堂的大男人,竟以“小玩意兒”呼之,他是輕狂自負,還是當真粗犷無知?
然而無論是哪個緣故,都讓她有些嗤之以鼻。
于成鈞垂首,看着面前這個背對着自己的小婦人,目光滑過那烏黑的發髻,便停在了修長優美如天鵝般的頸子上。她的發極好,烏潤油亮,宛如鴉羽,襯托着下面的肩頸,如雪一般的白皙。
他眸光微沉,心中還未想到什麼,便先動作起來。他按住了她的肩頭,硬将她轉了過來。
陳婉兮臉上紅的有些發燙,于成鈞踏入家門才多少時候,已讓她難堪了兩回!
這男人,好似不動手動腳就不會說話。
她尚未來得及開口,卻聽于成鈞說道“不當吃喝,也派不上大用場的物件兒,不是小玩意兒是什麼?”
陳婉兮微怔,方知他是在回答适才自己的問語,然而這話實在令她有些無言。
她淡淡一笑,不無嘲諷道“照王爺的說辭,乾清宮禦案上的琉璃筆架山,便可算是天下頭等的小玩意兒了。”
明樂帝酷好風雅文玩,尤愛琉璃成品,他書案上的琉璃筆架山,還是出自名匠之手,傳言其玲珑冰作骨,五彩霞生輝。陳婉兮雖不曾親眼得見,卻也頗多耳聞。
她本料提出此物,于成鈞或多或少也要尴尬着拿話圓場。
熟料,這男人偏偏就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于成鈞眼眸輕眯,看着她豔麗的唇角,噙着的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笑中帶着幾分冷和那麼幾分輕輕的輕蔑,他非但沒有生氣,心裡卻還被她撩起了一股躁動。
這個女人,果然對他的胃口。
他笑了笑,揚揚說道“那也是座小玩意兒罷了,莫非因它在乾清宮裡擺着,就不是小玩意兒了?”
陳婉兮不由瞪大了眼眸,瞪視着他,禦用的物品,皇帝的愛物,他敢這般菲薄,就不怕這言語傳揚出去麼?
他果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麼?
隻聽于成鈞又道“爺實在不喜歡這些玩意兒,奢華靡費,浪費人力物力。但爺曉得,你是喜歡的。入宮那會兒,皇帝問爺想要什麼,爺便替你讨了這對琉璃盞。”說着,他凝視着陳婉兮的眸子,一字一句道“你喜歡的,爺都會替你弄來。”
這話,說的陳婉兮心頭猛地一跳。雖說有幾分粗魯,但以往還從未有人向她說過這樣的話。
一直以來,她要什麼,都要靠自己去争,哪怕是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都要竭盡全力去索要。身邊的人,也總是在她耳邊念叨,她無人庇佑,一切需得依靠自己。從沒有人,會主動給她什麼。
陳婉兮不由眉宇輕蹙,輕輕側過臉去,拿話遮掩着自己這異樣的心情“王爺,當着人前,還是放尊重些好。”說着,便輕輕掙脫了他的雙手。
于成鈞一挑眉,先是沒弄明白她這話來自哪裡,但轉而便想通了,他不以為然道“怕什麼?你是我的王妃,咱們是夫妻,親熱親熱又怎麼樣?你是沒有見過,邊關民風豪放,露天野地裡親熱的男女都有,何況咱們還是在家裡!”
陳婉兮适才那點點異樣的心緒,頓時一掃而光,隻暗暗切齒真是個粗魯的坯子!他好歹也是皇室子弟,怎會生成這樣一個脾氣?自己到底是嫁了個什麼樣的怪胎啊!
她滿面寒霜,不理會這話,冷然說道“禦前賞賜,不比尋常。王爺預備如何處置?告知妾身,妾身也好行事。”
于成鈞似是沒瞧見她的臉色,說道“你是王妃,你看着辦吧。”
陳婉兮當下便吩咐人将幾大口朱漆箱子一起擡到庫房,造冊登記。她自己便也打算借這個機會跟過去,片刻功夫也不想再和他待在一起。
然而她才踏出大門,于成鈞忽然叫住她。
陳婉兮回首問道“王爺還有何事吩咐?”
于成鈞揚眉說道“爺睡慣了麻布被褥,晚上鋪床的時候,你可别忘了。”
陳婉兮隻覺得今日早晨上妝時塗抹胭脂實屬多餘,有于成鈞在,還不夠她臉紅的?
她一字不發,扭身便走,暗自咬牙道今兒晚上,他休想踏進她的房門!
然而走出一射之地,她忽然想起一事于成鈞是如何知曉她喜歡琉璃制品的?
于成鈞看着那窈窕的身影快步遠去,摸了摸才剃幹淨的下巴,不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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