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笑道:“你這麼說,我倒是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口好了。不如就從你離開以後的事說起吧。”
方煜點點頭,“也好,期間你要有什麼想問的也可以直接提。十年前,我離開花家後,去考了功名。方家和皇室有個約定,家裡必須要有個人在朝中任職。我用了兩年的時間,考到殿試,當了狀元,然後被先皇留下,做了當今的老師。為了向朝廷掩蓋我和花家的關系,我換了名字,盡可能減少和花家的聯系。這一點,先入職的二哥和在我之後入職的老三也想到了,所以我們心照不宣的在朝堂上當做互不相識。”
“等一下,”花滿樓突然說道:“那你現在在金捕頭面前說出身份沒關系麼?”
方煜笑了笑,搖搖頭,“現在已經沒關系了,我在朝中的事情差不多結束了,正打算辭官。”
“辭官?那方家和朝廷沒問題麼?”花滿樓問道
方煜說道:“我已經向父親寫了書信,父親也答應了。過段時間就會有更年輕的人來接我的班,繼續留在朝中,所以沒問題。”
“那就好。”花滿樓放下心,想了想,問道:“我在極樂樓遇見的也是你?”
“不錯。假銀票案其實朝廷早就在查,不過苦于一直沒有進展。好在陸小鳳是個很聰明的人,幫我們解決了難題。不過那個時候我對陸小鳳并不信任,所以他的行動我一直跟在身後,也讓我再次見到了你。”方煜說道。
“所以,給霞兒那瓶藥的也是你?司空摘星偷的果然是你的扇墜?那在極樂樓你是故意撞我的?”花滿樓問道。
“那倒不是,我當時确實是因為在想案子,沒注意。那扇墜在你那兒麼?”方煜看向花滿樓。
花滿樓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了當時向陸小鳳要過來的蓮花型扇墜,遞給了方煜。
方煜接過扇墜,有些懷念道:“七童可還記得這個扇墜?花伯父雖然疼愛你,但你小的時候在錢财方面管你管得很嚴。這是你第一次用攢下了許久的零用錢,說是給我買的生辰禮。”
花滿樓想到了童年的趣事笑道:“這件事被三哥和四哥知道了,和你賭氣了好幾天。我卻很開心,你終于能找我一起玩了。”
方煜聽到這兒,心中一梗,又想到了鐵鞋的事情,聲音有些低落。
“對不起,如果那天我帶着你一起出門,你也不會受這個無妄之災。鐵鞋不隻是你的心病,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噩夢。來到這兒的第一晚,我睡得并不好。夢裡全是鐵鞋的身影和你當時的臉。鐵鞋說的或許沒錯,我是個孬種,我離開花家也可能是要逃避這份愧疚。我可真是……呵。”方煜苦笑了一聲,捂着臉,“好在你雖然目盲,但你卻比别人更加善良。看到你過得和普通人一樣,甚至比他們過得更好,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花滿樓伸出手,摸向了方煜的臉,果然摸到掌心一片濕潤,笑道:“羽哥,我竟然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麼願意哭的。”
方煜放開了捂在臉上的手,任憑花滿樓擦掉自己臉上不知什麼時候落下的眼淚,笑道:“我長這麼大,一共沒哭過五回,你卻碰上了兩次。”
花滿樓收回了手,笑道:“你并不需要把所有的錯歸結到你的身上。失去了眼睛,我卻也得到了另一個世界。你有沒有聽見過雪花飄落在屋頂上的聲音?你能不能感覺到花蕾在春風裡慢慢開放時那種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風中,常常都帶着種從遠山上傳過來的木葉清香?這個世界上的生命總是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努力的生活下去,我又怎麼能因為目盲就自我消沉?況且,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過你,也沒有告訴過陸小鳳。”
方煜問道:“什麼事?”
“其實,我最後看到的并不是鐵鞋的臉,而是你的臉。”花滿樓有些得意的笑道:“你當時給我吃完藥以後,我覺得好了很多,所以努力的試着睜開了眼,看了你一眼。不過你當時隻顧得上淚流滿面,根本顧不上我,所以我眼中留下的永遠是你十三歲時滿臉淚水的模樣。”
方煜聽完隻覺得心中一陣酸,又升騰起一股暖流,看着花滿樓,勾起嘴角,笑道:“那你要不要重新見一下我的樣子?”
花滿樓一愣,“怎麼看?”
方煜抓過花滿樓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你既然能感受到道那麼多精妙細微的變化,想必摸摸我的臉,也是應該能在腦海裡想出我的樣子的。”
花滿樓仔細的摩挲着方煜的臉,和在密室時不同,現在的臉不是冰涼的,而是有溫度的。等花滿樓收回手後,方煜調笑道:“怎麼樣?記住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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