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毛筆的身子激動地顫抖起來。
他略一思索,便在紙上飛快地寫了起來。
明雪、傾竹、靈琅……這一個個法器的名字後,還注有他們的外形和一些特殊的記憶。方青羽仔細看着,他早就想到要通過書樓幫這些法器找回記憶,隻是礙于不能将聽見法器聲音之事告訴沈白霄,這才一直沒有行動。
長情緊緊盯着毛筆寫下的字,驚歎道:“這些你都記得嗎?連明雪底部有一道長五寸的裂痕你都知道?”
毛筆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其實每日我都在偷偷觀察着大家,有一次偷看明雪身底還被她揍了……其實我就是想把能記下的都記下來……我想,如果有一天你們忘了這些,我還能替你們記着。”
方青羽微微一愣,目光垂落在紙上。
過去了這麼久,也不知宗門是否還有關于這些法器的記載,但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要試試。
漸漸的,毛筆寫字的速度緩了下來,随後停住了身子,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方青羽細細一看,忽然察覺到不對之處。這長長的名單裡竟沒提到毛筆外形的法器。他疑惑地問道:“這裡面怎麼沒有你呢?”
長情劍原本還在凝神細看關于自己的描述,正看到“難過時常會瘋狂舞劍,最後将地上砸開一道長長裂縫,随後将整個身子藏在裂縫裡,沉默不言……”,此刻聽到方青羽的話,這才飛快地掃了一遍紙上的文字。
這麼一看,他才發現,竟沒有關于毛筆的記錄。
長情低聲問道:“你怎麼不寫自己呢?”
毛筆輕聲道:“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方青羽眼神一滞,他終于想起了這毛筆是誰了,正是當日說不記得想去哪裡的那一件法器。
長情也不知如何安慰他,極力在腦中搜尋關于這毛筆的記憶,可卻一無所獲。這隻毛筆太普通了,身上沒有半點紋飾,也找不出一件名貴的天材地寶。他身上也沒有半點傷痕,一看就知道被别人保護得極好。
長情忽然想起了什麼,驚聲道:“不對,法器和主人靈氣相通,主人受傷,法器也會承受。你的身上沒有半點傷痕,那麼你主人也不會受傷,或許他還在世……”
這話一出,長情身形驟然萎頓。他一直不去想,但心底卻早已明白,他們的主人定然不在人世,如今他們所求的,也不過是一些缥缈的回憶罷了。
毛筆卻全身顫栗起來,心中混亂不已。
神兵冢中沒有流水,他沒法看見自己的樣子,因此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沒有半點傷痕。如今聽了長情的話,他心中鼓脹的喜悅之情幾乎要将他的身子撐破了。
可……如果主人還在,為何不要他?
忽然,毛筆身形一傾,跪在了紙頁之上。他将頭深深埋在紙堆中,身子微顫。
“你……”長情正要開口,要說的話卻窒在了口中。
他隐約猜到了一些,卻不敢将那些話說出口。或許,這毛筆的主人是主動廢去法器的,是法器不願離去,才将他丢入了神兵冢抹消記憶。
畢竟,這毛筆作為法器,實在太弱了一些。誰能想象,這毛筆的筆身竟是普通青竹所制,别說是承受靈氣攻擊了,就是普通的劈砍都能輕易将他弄壞。
方青羽盯着毛筆許久,心頭忽然一跳。
他終于知道這毛筆為何總給他一種熟悉之感了。昨日他在雲華殿上,每個弟子所用的毛筆都和這一支毛筆一模一樣。
這毛筆根本不是誰煉制的法器,他原本就隻是宗門内發給弟子使用的普通毛筆。
許久,毛筆才在紙上寫下一個“忘”字。
長情推了推他,低聲道:“别怕啊,這幾日你努力想想,等想到了我替你寫出來。”
見毛筆久久不動,連墨水暈染在紙上都沒能察覺,方青羽忽然推了推沈白霄,問道:“你說,若是你來寫,能将這‘山’寫得和我一模一樣嗎?”
沈白霄不知道青羽為何問起這個,沉思片刻,搖頭道:“我能根據你寫的仿寫,卻隻能做到分毫不差,無法做到有區别,但還是能讓人一眼認出是你寫的。”
方青羽點點頭,眼中閃出贊歎之色,低頭看向毛筆道:“依我看,這神兵冢内的法器就數你最厲害了。”
長情猛地擡起身子,目光一轉,卻對着毛筆點了點頭。
毛筆微微擡起頭,看向青羽,露出不解的模樣。
方青羽原本隻想安慰一下毛筆,讓他明白自己并不弱,不是因為弱才被人抛棄的。此刻見毛筆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他隻好硬着頭皮誇下去:“我是這樣想的,模仿之能,看似不起眼,卻能傷敵于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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