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刮風一樣地過去;孩子,像吹氣一樣地長大。轉眼間,江昌忠、江昌義都已到了青春期,對于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也都有了強烈興趣,雖說是一知半解,至少,心裡已經暗暗有所憧憬了。
老大江昌忠生性魯莽,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不太上心。
老二江昌義生性文靜,比較内向,平時,不多言不多語,沒事就愛看閑書、雜書,當然,也包括他所能弄到手的“黃書”。特别愛看書中紅男綠女談情說愛的片段。他的身邊,沒有姿色看得過去的女人,唯有堂嬸。
他的堂嬸,人到中年,豐潤猶存。身子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平時愛穿緊身包臀的衣褲,偶爾還愛去縣城,買來剛剛時興的透肉的衣服,渾身的曲線,淋漓盡緻,一覽無餘。江昌義常常偷偷瞟向他的堂嬸,又怕堂叔、堂嬸發覺,就有幾分做賊心虛的表情,那目光,就像是雷達,掃射過去,目光炯炯;稍待片刻,又馬上轉移,目光散亂。其實,他的表嬸早已發現了侄兒江昌義的這點小秘密,并未挑明,也未責怪。隻是當作少男對女性的好奇心。甚至,她還偷偷為自己的女性魅力而自豪呢!
偏偏一天中午,小院裡的哭鬧、叫罵、嚎叫聲,徹底把江昌義的一點小秘密公開了,也把江家小兄弟逼上了人生的歧途!
那是一個悶熱的酷暑天。高聳的山峰,就像蒸籠壁,四壁合圍,把風統統擋住,盆地裡,一絲兒涼氣也進不來。江家村所在的一小塊窪地,就像蒸籠底,日間太陽暴曬,留下的暑熱,沒法散去。正午時分,日頭當頂,這個時候,出去幹農活,容易中暑。村民們難得地在家歇息一兩個小時,等到太陽偏西,再去田間勞作。江昌義想要趁此機會,睡個午覺。可是,躺在床上,卻好似“翻燒餅”,翻來覆去睡不着。
他爬起身來,用毛巾擦了擦脖子和前胸後背上,不停流淌的汗水。再聞了聞毛巾上的汗馊味,自己都想吐。他心想,不如去洗一個冷水澡,去去暑氣、汗味吧!
别看住在農村,論洗浴條件,卻比當時的城市還要好。因為房屋寬敞啊!房間多,大江家專門在柴草間的旁邊,辟出了一個小間,用水泥糊了地坪,成為了他們家專用的“浴室”。可惜,沒有“上水”。洗澡水,得用塑料桶,拎進浴室裡來。“下水”卻要輕松、方便多了,水桶一倒,髒水就從一個小洞裡,流到屋外了。那時候,大江家條件有限,買不起木頭門,“浴室”的門,隻好用一個草簾子來充當。
卻說,江昌義去廚房水缸裡,舀了半桶水,拎着塑料桶,朝家庭專用浴室走去。年輕人,愛唱歌。他一邊走,一邊哼唱當時的“流行歌曲”《小螺帽》。歌詞是這樣的:“路邊有個螺絲帽,弟弟上學看見了。看見了,看見了,看見了!螺絲帽,雖然小,祖國建設離不了。”江昌義邊唱,邊走,去往家庭簡易浴室。
此刻,正在浴室裡沖涼的堂嬸,聽見歌聲,透過窗戶向外張望,不禁心頭一喜,暗想:“天助我也,機會來了!”她飛快地穿好了衣褲,靜靜地等待着侄兒江昌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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