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六郎揚起了斜飛的劍眉,唇角勾起,笑着邀功道:“尋了一個上午,可算是尋得了能讓阿沅滿意之物了。”
眼瞧着面前的俊秀郎君興起時,探手就摘下了一片觊觎許久的蒲桃葉,輕嗅着,還對着她微笑。
王沅忍不住想歎息,這月季花向來不在工匠所喜花樣之列,很是少見。
她雖然喜歡月季,但首飾夠多,也就無心尋工匠雕琢,這還是她初次見到月季花為題的頭面。
原來她也沒想錯,這幅頭面,果真是跟這蘇六郎有緣,亦或是,他定是尋了許久。
想想蘇六郎認真挑揀一大堆首飾的模樣,王沅指尖微動,她低頭理了理披帛,便開口道:“時辰不早了,莫讓人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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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王沅穿得簡練,騎着打理精細的馬兒,便與蘇六郎一同出了興化坊的坊門,轉過巷曲不久,就到了朱雀長街上。
洛京城的百姓但凡有些閑暇的,也都不願意辜負這好春光,此時貫穿洛京城南北的朱雀長街上,熙熙攘攘,騎馬駕車的不計其數。
即使這朱雀長街寬達五六十丈,也容不下這麼多出城踏春的百姓。
自南城門以内往北,俱是被堵得嚴嚴實實的牛車,還穿插了些騎馬的行人,人聲喧嚣。
左右是被堵在路上,蘇六郎扯了扯缰繩,讓馬兒靠近了王沅一些,笑着搭着話:“阿沅為何不坐牛車呢,今日便是騎馬也需得排隊出城,不若乘了牛車,也好休憩片刻。”
帶了白紗帷帽的王沅略偏了偏頭,沒有答話,垂墜飄逸的白紗自肩頭拂過,幾乎遮住了她的上半身。
連扯着缰繩的手都被罩住,仔細地避過了清晨的陽光。
還能是因為什麼,不過是牛車需得盤坐,半蹲着的踞坐或是雙腿平伸的箕踞,着實不太美觀,透過輕薄的車簾也容易被行人窺得。
時人對這兩種坐姿很是鄙薄。
即便是她心裡再不介意這些虛名,但也要考慮到皇室郡主與臨川王家嫡女儀态不雅,行為不謹的名聲傳出去,會帶來的一堆麻煩事。
譬如老夫人的說教,與宮中來使的勸誡,實在是煩不勝煩。
所以還是騎馬最是便利,也無人拘束。再說,這滿洛京城的貴女,不也多是如此麼,蘇六郎這是明晃晃地沒話找話了。
蘇六郎其實是着實不太清楚這些小事。
郎君多是騎馬出行,小娘子則是有騎馬有乘車的,在他看來,如阿沅這般嬌嬌弱弱的小娘子,還是乘車的多些。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需得刨根問底,蘇六郎見她未曾回答,也就尋些其他的趣事與王沅細說。
方才他見着嫩生生的綠蒲桃葉,順手摘了片,這會便從袖中取了出來,遞到了王沅面前。
“方才見着蒲桃,倒是想到些以往在邊關的事,不知阿沅可有閑心一聽?”
翠綠的是葉子,修長如玉的則是蘇六郎托着葉子的手指,王沅拈過了葉子,不可避免地與他的掌心一觸,就聽得蘇六郎的清朗笑聲。
明明不久前,不小心觸碰到時,這郎君還會有些不甚好意思的模樣,如今倒是越來越厚臉皮了。
“如今邊關通商,也是安穩富足,西域傳來之物更是豐盛,其中最受歡迎者,便是蒲桃美酒。”
聽着蘇六郎娓娓道來,往昔興起時釀酒不成,反而讓宅中多日酸氣不散的舊事,周圍的随從婢女中便有笑出聲的。
無他,不過是故事有趣,更兼有郎君刻意抑揚頓挫地講述,聽起來也是頗為勾人心弦。
有帷帽遮掩,蘇六郎辨不出王沅此時的神色,自然也不知道她聽着他的話出了神。
老夫人在蘇六郎前來拜會後,曾對着王沅誇贊道,蘇六郎音容俱佳。
這話,王沅也是贊同的,聽着如石上清泉,清朗含笑的郎君語調,也算是一種享受。
許是日後嫁了他,便能收獲這随時随地洗濯身心的好聲音。
王沅也學着他方才的模樣,嗅了嗅蒲桃葉,倒也沒聞見什麼味道,大概有些草木常見的清新氣息,也不知他嗅得了什麼。
有了蘇六郎在旁,或叙話或談天,這時刻過得也是飛快,等到王沅吃了半塊玉露團,一行人就出了城門,此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說起這玉露團,還是蘇六郎見着店鋪,特意下馬去買的,又連聲勸她也嘗嘗。
說是這添了時令香草蒸制的,雖比不得府中精細制作的,也别有一番風味。
待到嘗了嘗,王沅覺得好像着實不錯,想來蘇六郎如今還是日日送吃食來,洛京城的鋪子都讓他摸了個遍,才會老遠就辨出來。
出了高大的城門,又行了一陣,路上便也沒那麼擁擠,行人多是去了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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