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蘇二人出門後,床簾裡側的葉蕭将手掌撫在大腹上,深深地吸氣,呼氣,胸膛與肚腹随着他的呼吸緩緩起伏,正如黃誠所說,他雖不會因吸入麝香而落胎,痛卻也是真的痛。
這種綿延不斷的隐痛甚是磨人,又難以忽略,着實是一種折磨,好在喝了蘇文調配的新藥後有所緩解,葉蕭這才安心配合着安胎藥使用跌打酒,話又說回來,即便沒有安胎藥,這跌打酒他該用還是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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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青山登基當日,葉蕭已經能夠下地,但仍需避免彎腰,也不能給腰部增加負擔。
他身上的白色暗紋華服是黃誠親自去使館裡取來的,雖顔色上寡淡一些,袍服足夠莊重精緻,也不算失了體面。
李青山從一大早就開始告祭天地太廟,這些流程葉蕭無須參與,他與一衆文武官員立在奉天正殿之外,等候着從太初門進來的新帝,站在百官最前頭的領頭人,正是即将為相的唐瑜。
李青山來時,前頭是開路的華蓋儀仗,被簇擁着的人一身黑底金線華服,胸前五爪金龍威儀赫赫,頭上的十二旒冕冠和腰前暗紅色蔽膝在行走間微微擺動,氣吞山河的帝王霸氣顯露無疑。
葉蕭遠遠地看着李青山沿着紅毯緩緩而來,今日的他與以往那個匪氣十足的統帥不同,也不是兩人私下相處時那個時而狡黠、時而堵心、時而情動的男人,他從今日起,便真正邁上了君臨天下的第一步,他的征途,将是西臨無垠大漠、北臨蒼莽草原、東臨茫茫大海、南臨無邊沼澤的腳下這整片土地。
直到李青山走進奉天殿,葉蕭才随着跟随文武官員一同入内,站得久了,對他的腰背是一個不小的負擔,腰傷本就沒有痊愈,又挺着日漸沉重得肚腹,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雙腿的麻木。
入殿後李青山高坐龍椅,由大鴻胪立在座前,宣讀诏書:
朕本起自草莽,荷上天眷顧,祖宗之靈,先君之命,遂乘逐鹿之秋,緻英賢于左右。
……
即日承襲帝位,改元征始,是日恭詣太廟,立太社太稷于京師,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巍巍哉!煌煌哉!有楚一代,光披日月,德蓋九天!
诏書宣讀完畢,便是殿中文武百官三跪九叩,三呼萬歲。
在一衆伏地叩拜的官員中間,背脊挺直穩穩站着的葉蕭顯得尤其突兀。
他雖為南晉來使,始終是臣,而李青山為君,與南晉小皇帝平起平坐,論理葉蕭應該與李楚官員一同參拜,奈何他如今腰背不适,無法彎腰在前,出于種種緣故,不能跪拜在後。
以至于當百官伏地,等待新帝叫起時,隻有葉蕭一人立在殿中,擡頭與龍椅上的李青山對視,四目相對間,是誰也無法插入其中的拉鋸與碰撞。
跪在葉蕭身旁,早前曾搭過兩句話的文官出于好心,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擺,示意他下跪,他卻巋然不動,神情自若。
不知過了多久,李青山忽然爽朗一笑:“葉大人非我朝官員,朕免你跪拜又何妨。”緊接着,又揚聲道,“衆卿平身。”
大典過後照例設宴群臣,因尚在喪期,依然沒有歌舞燕樂助興。
葉蕭大病未愈,又站得太久,腰背隐痛不止,雙腿更添麻木,随衆前往延壽殿時,腳步已有些微的踉跄。
走過鯉躍池旁,忽聽後頭有個微尖的聲音:“葉大人止步。”
葉蕭轉頭望去,來人是個模樣清秀的青年宦官,他快步上前,面含淺笑,與葉蕭道:“葉大人,陛下請您去章台殿一叙。”
此番邀請正是時候,葉蕭亦含笑點頭:“煩請内侍領路。”
路上難免閑聊幾句,葉蕭得知這宦官名叫張讓,原先掌管内廷輿服事宜,如今被調到禦前聽差。
章台殿曆來是晉朝帝王寝殿,李元培登基後也住在此殿,如今,李青山依然以此為寝殿,張讓把葉蕭引入殿中,便退了出去,葉蕭四下環顧,殿中一應陳設尊貴齊整,此時好似空無一人。
他知曉李青山正在殿中,卻不出聲,隻擡手輕輕揉按酸疼的腰側,沒一會兒,便聽得身後傳來腳步聲,接着就是那個熟悉的聲音:“身體恢複得如何?方才大禮,是不是累着了?”
葉蕭聞言轉身,先前高坐龍椅的新帝冕服未改,此時正背着手站在他跟前,少了殿前的威儀,多了幾分随性自然。
作者有話要說:注:上文登基诏書改編自明□□登基诏書。
随意叨叨:自從排完雷,現在處于躺平任c狀态,一身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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