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夫人在座上緩緩叮囑,“要勤謹供承翁姑,敬奉夫主如賓……”此刻老夫人不複平日矜持,話聲哽咽。
裴花朝跪在地上,默默握住唐老夫人的手,淚光閃爍。其實婚後數日,崔家便會接老夫人到宅中奉養,然而今日此去,祖孫再相見,她便不能再隻是唐老夫人的孫女,還要為人媳、為人婦,融入全然陌生的家庭,為此十分不安。
她依依不舍含淚登上婚車,大抵過了半個時辰,婚車緩緩停下,喜娘提醒已至崔家。
“咦,這便到了?”裴花朝問道。
“是。”
大虞風俗,新郎接新婦子回家途中,向例有人“障車”攔路,當街對迎親隊伍唱歌跳舞,拿到财帛酒食才肯退下散去。障車者和迎親隊伍一番應對下來,要耽擱不少工夫。
可由客店到崔家,迎親隊伍行走極順,并無一人上前障車
裴花朝忖道,或許寶勝不時行“障車”風俗。她由喜娘扶持下車落地,此後經過一通繁瑣禮儀,一行人進到崔家某處院子,在圓房用的青廬布棚拜堂卻扇。
這一路行禮下來,裴花朝漸漸覺得了,今晚婚禮誠如她婆母孟氏擔保,張燈結防,陳設隆重,但觀禮親朋殊無歡聲笑語。院裡鼓樂喧天,遠處街上車馬喧嚣,益發襯托得青廬内外異常冷清。
也難怪,她忖道,崔家祖母重病,自然大家不好放肆作樂。
一會兒臨到行合巹禮,事情就真不對勁了。
彼時喜娘領她到崔陵跟前,遞來盛了合歡酒的半隻瓢。她酒量極差,接過那半瓢,隻敢小小抿嘴,以唇略沾酒漿,那頭崔陵甚至滴酒不沾,遲遲不接下喜娘遞上的半瓢。
喜娘久勸未果,索性将半瓢湊到崔醜嘴邊。
“起開!”崔陵擡手揮甩,打翻喜娘手上半瓢,連帶搧中人家頭臉。
觀禮的親戚終于有了動靜,七嘴八舌勸道:“大郎,忍耐則個。”
“快完事了。”
喜娘摀住額頭挨打處,冷笑道:“奴不過受命辦事,大郎何必動粗?”
崔陵臉漲成豬肝色咬牙切齒,裴花朝問向她身畔那位喜娘:“怎麼回事?”
喜娘隻是幹笑,幾乎同時,一陣雜沓靴聲由遠處度來,聽其聲勢,來人者衆。
崔陵面色由紫紅轉作青白,“他……他他他來了。”
其他人彷佛都知道怎麼回事,齊齊面露懼色,一哄而散退出青廬,避到院裡他處。裴花朝環視身畔,眨眼間,偌大的青廬布棚剩下她和崔陵。
不多時,來客踩着橐橐靴聲,挾帶火光進入院落。十名全副武裝的男子打頭跨進院子,崔家賓客悄無聲響,眼睜睜觀看他們長驅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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