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也換上了一副和氣的面孔,“那殿下誤會了,陛下如今寵幸的不是我,我在這後宮實在微不足道,您若有什麼吩咐,找錯人了。”
“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剛剛宴會上,我可是看到了陛下的眼神,錯不了。”箫懷熙端詳着沈清然,“還有,沈氏族人全部流放,無一處斬,這天大的例外可都是看在姑娘的面子上。”
沈清然宴會上不想四處看亂了規矩,并未注意箫懷辰的眼神,竟不知他還在看自己。
箫懷熙接着道:“他喜歡你。”
沈清然看向箫懷熙,盡量藏着眼裡的不安,失笑道:“這話,殿下自己信嗎?”
箫懷熙很欣慰看到沈清然微微的慌亂,這是今晚這場對弈自己終于處于上風的感覺。
“他确實喜歡你,但不會厚待你。他已有皇後,後宮嫔妃無數,你作為罪臣之女想必也不能封妃,最多隻能去甘露殿伺候,做個貼身宮女。等他膩了,就老死宮中,一輩子無名無份。”箫懷熙說着擡手撫上沈清然的臉頰,邊摩挲邊說:“好生可憐!”
沈清然用力拍掉了箫懷熙的手,神色愠怒,她從未想過去攀附皇帝,箫懷熙的話在她聽來可笑至極,語氣不善道:“所以我的事與殿下有什麼關系?”
箫懷熙擡起了眼眸,那雙眼睛裡摻雜了太多算計,此刻終于露出明亮,“我可以幫你,幫你走出這裡。宗室娶親沒有皇帝那樣嚴格,我可以向陛下要你做我的側妃。不過在此之前,我要你接近皇帝,在他身邊做我的一雙眼睛。”
工于心計的狼今晚終于露出了獠牙,沈清然聞到了危險的氣息。從一開始的激化恨意,到擺明境遇,最後賄賂以重利,一步一步,引誘着沈清然成為惡狼相争的犧牲品。
沈清然擺着一副無辜的表情,說:“可我自小不會騙人,在陛下面前必會露餡,為保安王殿下宏圖大業,還是另尋他人吧。”
聽到沈清然的拒絕,箫懷熙怎肯罷休,“姑娘聰慧,可以慢慢學。五年!此後若姑娘想要榮華富貴我便娶了你,若姑娘想走,便放你自由,如何?”
沈清然低下頭,聲音低沉:“前段時間有一個朋友告訴我,不要輕易相信别人。五年之後,殿下會放我自由?誰知道呢。倒是細作這種事,一旦發現我就沒命了。”
箫懷熙面上還帶着笑,說話卻狠絕,“可若你現在拒絕我,我立刻就可以殺了你。你猜大理寺會不會将我繩之以法?”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箫懷熙的有恃無恐是對沈清然生死的絕對掌控,條件很明顯,沈清然隻有答應今日才能活着離開。
箫懷熙本不想用這麼極端的手段,這會損了做事人的忠心,可沈清然油鹽不進,隻得用威脅。
他看着沈清然,接着道:“你也不用想着假意答應,然後去告發我,你無憑無據,最後出事兒的隻有你。沈清然,你沒得選。所以還是為我做事,才有出去的希望。”
***
夜晚,甘露殿中。
内侍跪在地上給箫懷辰回話,“她從離開太極殿到回到千音閣的時間不對,中途消失了将近半個時辰,安王中途也有離席,兩人人失蹤的時間吻合。”
箫懷辰正在看奏折,寫批注,手中的動作都未曾停下,随意一聲,就讓内侍退下了。
蘇福升在一旁沒敢說話,雖見着箫懷辰沒有動怒,可這實在算不上好消息。
箫懷辰用着極平常的語氣,說:“明日讓沈清然過來一趟。”
魚兒
沈清然沒知沒覺地回了千音閣,将自己關在房内,夜深人靜,一扇房門好似就能阻隔外面的世界。
她答應了安王三日内送出第一封有關皇帝的情報,她明白這種事一旦開頭就收不了手,一定要趁這段時間想出對策。可是這是一場死局,自己微如蝼蟻,隻要告訴别人,牽扯上關系就會被滅口,而安王權勢滔天,并非自己所能撼動。
她打開櫃子,拿出裡面藏得嚴實的一封信。
林穆的信前兩天剛送到,沈清然已經看過,今日安王句句攻心,沈清然方能守住。
信中寫道:昭明四年六月沈珏上任揚州刺史
七月泉州三萬左右軍士抵達揚州,揚州刺史設立臨時營地安頓軍隊,同時秘密發放征兵文書
九月楊州兵馬已達六萬,府庫全部銀兩換成糧草
十一月揚州所有人馬傾巢出動,舉兵京都
出兵當日,百姓親眼所見,沈珏作為領袖策馬陣前。
信息雖然籠統,可光憑這些足以定罪。沈清然讀着這些沒有溫度的文字,心也冰涼到了極點。衣衫褴褛的小兵叩響了後門,嘴裡喊的是:“平王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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