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有些不好意思,感謝一笑,“麻煩你了,多謝。”
宮女聽到沈清然的道謝微微一頓,扯笑道:“這是奴婢的本分。”
四菜一湯,都是禦膳房單獨給沈清然做的,依據着她習慣的口味。
沈清然吃着飯菜,心想宮女等了自己這麼久,還在一旁候着,“你坐一會兒。”
“謝姑娘好意,奴婢不用。”
“那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吃完自己收。”
“不用,您放着,奴婢來就好!”宮女一本正經地站在一旁。
甘露殿有許多人都把沈清然畢恭畢敬地端着,沈清然很不适應這種感覺,她和這些人說不下去話。
阿月早晨顧着打掃院子,又沒記清用飯的時間,此刻匆匆忙忙趕到飯堂,悲傷地歎了口氣。
肚子餓得直叫,可是不在飯點,她連一個饅頭都找不到。無奈地揉揉受到虧待的肚子,目光卻注意到了角落的桌子。
桌上的菜樣式精緻,冒着騰騰的熱氣,桌邊的人氣定神閑,悠悠地進着飯菜,一旁還有人随侍。
阿月看呆了,心道這是什麼差别待遇。
吃着飯菜的人也注意到了小宮女的目光,驚訝又帶着羨慕。
沈清然問:“過來一起吃?”
阿月咽了咽口水,滿眼期待,正想答應,忽然瞧見随侍宮女警告的目光:姑娘人好,但絕不可僭越!
阿月這才細細打量了沈清然,天呐!她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那天自己口裡的“通房丫頭”嗎!
她倒吸一口涼氣,明白宮女的意思,讪讪地笑道:“對……對不起!”說完拔腿就跑。
一聲對不起中是對自己前些日子的妄加非議道歉,是為自己有了不該有的僭越之心抱歉,雜糅在一起,最後隻留給沈清然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沈清然感覺莫名其妙,自己剛剛如此和顔悅色,怎麼會吓到人。她回首,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宮女,歎了一口氣。
一頓飯瞬間沒了心情,咽了兩口就放下裡筷子。轉身離開時還能聽到宮女收拾碗筷的瓷器碰撞聲。
甘露殿的宮人們都對她很好,但是這種好也僅限于此,她常常一個人單獨坐一桌吃飯,菜式精緻,也很少有人敢和她聊天,沈清然每每遇到這種時候就深感無奈。
午後閑适,沈清然想着上午落荒而逃的宮女心裡不自在。
平常沒有人會來拜訪她的院子,宮女們不敢,後妃們不願,箫懷辰更是忙得腳不沾地,隻有她一個人,她靜靜地坐在院子裡發愁。近些年她越來越能感受到深宮的孤寂,明白當初羅玥為什麼會在這裡心性大變,明白萍兒對于自由的執着。
她起身往蓬萊殿去。
自上次朝陽在自己這裡喝醉酒,一年多以來,她幾乎沒再來過沈清然的院子。不過沈清然心喜朝陽,願意常去看她。
沈清然來去不喜歡帶侍女,走路動靜也不大。正是因為這樣,她發覺自己總能聽到一些隐秘的言語。
當兩個竊竊私語的蓬萊殿小宮女發覺到身後的沈清然時吓得魂都要飛出來。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沈清然今天是第二次遇見這種情況了,何況這次被議論的不是自己,而是朝陽,沈清然更加惱火,斥道:“編排自己的主子,愚蠢至極!”
兩個小宮女立刻跪下認錯求饒,瑟瑟發抖的身形滿是驚慌。
沈清然再生氣對這些宮女也下不去手,歎道:“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是……是!”兩個宮女見狀立刻退下。
院子裡頭傳出斷斷續續地鑼鼓聲,沈清然微蹙着眉頭進院,待看清眼前的景象,她才明白了為何外頭的宮女會在那兒議論。
蓬萊殿的戲台一年多前搭起來就沒拆掉過,管弦咿呀聲聲不絕,但與從前不同的是,朝陽如今沒有坐在軟榻上觀看。
裙拖流光,珠光璀璨,身份高貴的淑妃娘娘,畫得粉面桃花,此刻正揣着水袖,正正經經地學着花旦的舉手投足、一颦一笑。
常人眼中戲子屬下九流,朝陽如今的舉動算得上是離經叛道。宮中嫔妃也多喜歡看戲,但沒有一個宮廷是整日鑼鼓喧天的。大家也就在良辰佳節時一飽眼福,誰都不敢像朝陽這般,将戲班子請到自己宮中,沒日沒夜地聽,甚至現在是自己學。
前朝必定與人參奏,還有這敲鑼打鼓聲,沈清然在走到旁邊宮殿時就能聽到,想必那些嫔妃也是三天兩頭來尋事,不過看朝陽如今的樣子,顯然是不想理會。
戲班花旦糾正朝陽的幾個動作後就下了場,獨留生角與如今的旦角在台上。
朝陽沒學多久,曲調不如從小的練家子,不過她唱得極認真,沈清然不忍打斷,津津有味地在一旁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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