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然吃驚地想,金珠姑姑她都快要四十歲了啊,衣着無不是老成灰舊,竺氏如此貌美,奶奶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但竺氏卻又順從地答應了下去:“多謝老太君賞賜。”
她福了福身,慢慢地閉上了眼。
來時還不知道,或者說還不太肯定,但現在,她已完完全全明白了,今日她之所以在老太君這裡得到了這般的恩典,全是因為那個魏大公子。
就連她一身青衣素裳,老太君也看不慣。
再想到這幾日隐隐約約聽人說道的事,竺蘭想她或許是明白了。
耽誤了六年終身的魏大公子,他要娶妻了。
……
卻說魏赦氣沖沖回了臨江仙,青天白日的卻要沐浴,素鸾等人都大惑不解,傻了眼,等魏赦在屋中暴怒,傳出砸壞了什麼金貴瓷器的砰砰動靜,她們這才驚恐地紛紛去準備。
這幫笨手笨腳的下手忙了不知多久,魏赦才下了浴湯,整個人如泡在一鍋沸水之中,越泡卻越是郁燥。
沒兩下,湯桶裡的熱水讓他攪和得滿地都是。
冷靜了下來,魏赦揉了揉眉頭,一動不動地靠住了浴桶邊沿,閉目,宛如睡去般沉靜。
屋外沒有了擾人的動靜,隻剩一縷淡淡的香風擦了過來,沿着他的鼻翼滑了過去,魏赦依舊維持着仰靠的姿勢不曾動,閉目眼前都是竺氏清秀婉麗、水滑如嫩豆腐般的面龐,挂着一絲紅暈,有着欲說還休的旖旎嬌柔。盡管他并沒見過竺蘭露出那般神态,但他這幾日偏偏不住會想。
甚至還有更惡劣的。
他對她有一種沖動,深深壓抑在血液骨髓深處,于火燙的岩漿底下尖刻咆哮,時刻呼之欲出。這種沖動,除了包括想要不計代價地對她好,更想……得到她,讓她完完全全變為自己的女人。
他是魏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在世人眼中魏令詢也不需要做什麼君子。如果他想,巧取豪奪,威逼利誘,什麼法子都有,也不會令人意外。隻是,他卻不能這麼做。
他想要的不光是她的身子,身子遠遠不夠。
可這不識好歹的婦人,她竟拒了自己。她今日竟拒了自己?
難道在她的心目中,自己雖和她的死鬼男人生得一模一樣,卻還比不上她那個年紀輕輕便撒手人寰、讓她們母子吃盡了苦楚的窩囊廢?
這豈不是荒天下之大謬?
他可是魏赦,明面上,他是魏家的嫡子,魏家爵位世襲罔替,如果他想,把魏新亭從這裡扳倒弄出去,自己替了他也不是難事,實質上,整個南直隸白道說不上話的事,都歸他管,也就是他心地純善,否則她就是要殺人放火,他也照樣能為她辦得滴水不漏,官府也抓不住馬腳。
他這般的男子,待她一個無知婦人這麼好,豁出了心思讨好她的兒子,想方設法地接濟她,又搞定阿宣的食宿,又借着孟氏發難送她實質價值千兩的玉佩。
她竟一點都不領情!
她跟了老太太跑了!
一想魏赦便忍不住磨牙。指尖攀在湯桶兩側,這時因為水霧氤氲,于指腹處凝出了點點露珠,嘩啦一下,被魏赦粗魯地起身而拂落,而後,伴随着他更衣的動作潤入了絲織物細膩的經緯之中。
魏赦在寝房裡披着濕法靠在圈椅上坐着,複沉思了片刻。
短暫的靜默之後,他忽然靈光乍現,再過一日,書院大休,那小家夥又要從白鹭書院回來了!
随後他便想,山不來就我,我自去就山,先栽的是自己,可不得認麼!
這念頭劈進了腦海裡,便一發不可收了。
他要回憶一遍,那個小崽子喜歡些什麼。
閉目便是阿宣胖墩墩的小身子坐在自己臂彎裡,與他共看江甯宣華火樹銀花的絢麗之夜。他記得那晚,為他買了不少的零嘴,起初他還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說不肯要了,待發現他幹爹有錢以後,立馬改換了一副嘴臉,化身饕餮,一面買一面吃,那晚上把肚子吃成了皮球才圓滾滾地溜回他的宿樓。
他最喜歡什麼呢。糖狐狸?面人兒?梨花酥?芙蓉奶酪?那都極易得到,一樣買一大包就是了。
魏赦的虎口掐着下颌角,修長如玉的拇指搓着食指,發出輕細的摩挲聲。
除了貪嘴,便是貪玩,小孩兒紙鸢木馬,大孩兒連弩雕鞍,也難不倒魏赦。
如此一想,把她視若命根子的小孩兒拿下簡直是易如反掌。
魏赦的心情總算沒有那麼壞了。
倒是屋外,忐忑的下人一直沒等到公子屋裡的燈火徹底坍滅下去,望着屋内透出碧紗籠的耀耀燈燭光,面面相觑,唯唯而已。
這時終于傳來了大公子仍舊怒火未平的聲音,但已算冷靜了不少:“素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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