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她如同斷了線的風筝一般倒在了我的身上,而我也再支撐不住腦海中紛亂幻象的沖擊,徹底昏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地堡的深處,在一面嵌滿了靈位的高牆之下,塔基亞娜·奧爾洛娃正在低頭冥想。
“公爵大人,如您所願,海姆達爾的分析員和凱茜娅·克萊因成功接觸了。”阿爾喬姆從門外走進來說道。
見公爵不說話,阿爾喬姆再往前走了走說道:“公爵大人?”
“黑街的情報販子呢?處理了嗎。”奧爾洛娃吸了一口霧化器說道。
“那個人接受了我們的條件,現在為我們做事。”
“您放心,他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凱茜娅·克萊因這個傭兵一定會把分析員的注意力全都引到奧米茄身上去。”公爵若有所思的想着。
“您從放她進公館,任由她帶走伊切爾的時候就想到了嗎?”阿爾喬姆問道。
“怎麼會呢。我是人,不是什麼預言家,更不是洞悉人心的妖怪”
“機會是她自己争取的。她能從第隔離區的最深處,從那座研究基地裡活着逃出來,沒死在奧米茄手裡”
“她對我來說,就有了利用價值。”奧爾洛娃笑了笑。
“那我們接下來?”
“專心應對赫瓦雷納的人就行了。跟分析員有關的一切都當作看不見。”
“我接下來要離開地堡一段時間,去做些準備我要确保分析員進入第隔離區之後,第一時間跟在後面的是我們的人。”
“明白。”
忠誠的衛士悄然離去,塔基亞娜重新轉過身來,面對着這滿滿一面牆的先烈遺骨。
她無意識地咬着下唇,直到齒尖将唇瓣刺破——絲縷溫熱和腥氣從鼻腔灌進顱内,讓她在無法自抑的顫抖中開了口。
“骁勇的聯邦野戰集團軍司令,“白石城大公”,列昂尼德·奧爾洛夫閣下,我敬愛的父親請您庇佑我,請您原諒我。”
“光耀的聯邦救星,“第一公民”,破冰舵手,掌旗者,古斯塔夫閣下,我憧憬的元請您庇佑我,請您原諒我。”
“塔妮亞沒能守住列位前輩的鮮血,沒能繼承耶洛沙強硬正直的美德任由污物,歹人和槍火暴力在我們的鄉土上橫行無阻!”
“我,罪人塔基亞娜·奧爾洛娃,愧對你們每一個人。我來此地,是為了尋找你們的寬慰。”
“因為我将繼續保持着這份愧疚,繼續用更有違于耶洛沙人操守的方法行事!”
“我将榨取無辜者的意志,我将犧牲忠誠的戰士的性命,我将利用外來者去驅逐外來者!我要——”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原本低聲呢喃已經變成了厲聲咆哮——亢奮的,飽含怨毒與仇恨的聲音在圓形封印的慰靈紀念堂裡激蕩,似乎喚醒了什麼回響。
“嗚——咳咳!”人工肺葉的運轉給塔基亞娜的身體帶來了沉重的負擔,從醫用霧化器中攝取的空氣似乎怎樣都無法滿足身體的消耗。
在一種詭異的遲滞與黏膩感的作用下,她忍不住嗆出了一口血。
“咳——爸爸,領袖,各位叔叔伯伯”
“塔妮亞會砍掉謝爾蓋·多勃雷甯的腦袋。”
“将他和那些背叛了你們犧牲的蛀蟲們全都送下去接受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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