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家的火車上,趙山文回想着研一第一學期的學習和生活,剛入學讀研時,自己也是滿腔熱情的,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個女朋友,雖然也遇到喜歡的了,但由于身邊人的攪和,加上學習壓力太大,以及自己性格腼腆,這種喜歡隻是成了單相思,自己現在還是孤零零一個人。
來到Z市,趙山文到姐姐家歇了一晚。姐姐現在已經懷有身孕,姐夫忙前忙後照顧着她。
晚上聊天時聽姐姐和姐夫說,Z市的房價這一年漲了兩三千,幸好他們的房買得早,要現在買得多花一二十萬。現在的趙山文還是悶頭學習,沒有考慮過以後怎麼在城市安家,房價上漲對他以後生活的影響他還感知不到。
在回家前一個星期,趙山文和父親通電話時得知,侄兒在平丘鎮衛生院裡小産出生,生下來的時候體重很輕,呼吸困難,被緊急轉移到了山陵縣人民醫院救治。
回到山陵縣後,趙山文勁直趕往醫院看看剛出生不久的小侄兒。看着小侄兒身體的确很小,躺在醫院的溫箱裡微微顫動着四肢,趙山文感到好心疼,這小孩一生下來就要受罪。
這個假期在家,趙山文往返于縣醫院和明雨村,幫着家裡照看小侄兒。
在縣醫院一段時間後,醫生說孩子因為小産肺還沒有發育好,縣裡醫療條件有限,如果繼續在縣裡,孩子即使保住命,長大以後可能會不健康,建議轉到Q市婦幼保健院。
趙山文按照醫生的建議聯系Q市婦幼保健院,跟醫生一溝通,這種情況他們完全能救治,不會留下後遺症,治療費用大概2萬多元。
聽到這個數字,一家人犯難了,哥哥悶着頭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母親則聽說附近有個村的老人也會醫治小孩,不妨送去試試,趙山文堅決制止了這種做法。作為一個有文化的知識分子,趙山文相信科學,一條人命的生死怎麼能随便送給一個江湖郎中決定,去醫院才是可靠的選擇。
趙山文重視生命,他努力勸說哥哥,花再大代價也要保住孩子的命,也給哥哥曉之以理,現在花了點錢讓孩子健康值得,如果以後孩子留下先天性疾病,将會一輩子拖累家庭。
哥哥最終被說服了,同意把侄兒轉到市婦幼保健院,從親戚借錢拼湊了2萬多元。
因為侄兒還要靠供氧氣呼吸,得由專門的120救護車護送,這護送費又要1000元。
大年初三這天,趙山文、母親、哥哥和一個醫生跟着護送侄兒到市裡。在去的路上,醫生一再向哥哥催要1000元護送費,哥哥左右躊躇,摸摸口袋又不想給,直到醫生威脅說不支付費用就要掉頭回去,才不得不付了1000元。
現在的趙山文不太理解,這可是他兒子的命,哥哥怎麼能這樣呢。過了些年再回想起來,趙山文對哥哥有了更多理解和包容,生活都不容易,要知道2萬元可是哥哥在家務農一年的全部收入了,誰都愛自己的孩子,隻是在經濟條件面前不得不低頭而已。
到了Q市婦幼保健院,趙山文幫着聯系醫生和交費用,很快辦好了入院手續,侄兒被安全送進了具備救治能力的醫院。
這種嬰兒住院跟成人住院不同,不需要也不允許家人陪同,孩子進去後就要等到完全健康後再來接回去,醫生說是為了保證嬰兒不受到成人攜帶的細菌傷害,孩子的治療室是無菌的。
辦好入院手續後天色已晚,母子三人在Q市住旅館歇了一晚,第二天坐客車返回家裡。
侄兒就這樣在Q市婦幼保健院住了兩個多月,期間趙山文幫着又去Q市交了一次費用。在趙山文開學返校一段時間後,侄兒被健健康康接回了家裡。
在這次救治侄兒的過程中,趙山文感到自己已經長大成人了,已經有了影響家人的能力,自己掌握一定科學知識,能讓這個家庭做出的決策更科學,這就是讀書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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