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了兩下,卻許久沒有沒有聽到回聲。
聞卓手握上門把手,門沒上鎖,往下壓着一推,門就“吱呀”開了一條縫,聞卓推門而入。
屋裡窗簾拉着,光線昏暗,隻床頭開着一盞小台燈,不夠明亮,但已經足夠照亮床頭裹着被褥的那道身影。
蜷成小小的一團,在那張不大的床上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占據到。
聞卓腳步聲不高不低,他緩步走進屋裡,腳步停在床尾。
床上的那一小團悉悉索索動了動,童夭被敲門聲驚醒,睜開惺忪的睡眼,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睡着了。
她恍惚的聽到了腳步聲,于是伸出手指頭把拉到頭頂的被褥慢慢往下拉了一點,露出兩隻眼睛,猝不及防的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整個人先是吓得劇烈地一抖。
然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是聞卓。
童夭愣了愣,整個腦袋都從被子裡鑽了出來,對着聞卓帶着審視的目光,童夭難以置信的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手腳并用的朝床尾爬了過去。
甚至因為爬的太急,腳背還不小心勾着了被褥,被帶得了踉跄一下,差點把自己給絆倒。她跪在床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拉住聞卓手腕處的一小塊的衣角,怯怯的望了望聞卓。
她想跟聞卓說話,可又想起來剛剛在車上聞卓不明緣由的生氣,輕輕咬了咬下唇,沒敢再說話。
聞卓一點不留情,擡手揮開童夭的手,仍舊站在離床半米距離之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道:“剛才為什麼要替那些人求情?”
童夭從沒見過這樣的聞卓,看不出任何情緒,漆黑的瞳孔中似透不過光,像是一潭黑沉沉的死水,讓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童夭被這樣的目光攝住,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手指,下颚卻被一隻手擡起來。
不疼,卻壓迫感十足。
聞卓神情冷淡,無情緒笑道:“她們打你罵你給你拍裸.照你都不生氣,你不願意報複她們,也認為我不應該教訓她們,既然有這麼善良的一顆心,這麼為她們着想,還搬什麼救兵……”
聞卓頓了頓,垂眸望着童夭那雙紅通通的眼睛,後面更難聽的話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既然有這麼善良的一顆心,還用搬什麼救兵,幹脆老老實實待在那兒讓她們打罵,自己主動脫.光衣服給她們拍照啊,又當又立是要演給誰看?
“問你的時候你不說,我就隻能認為,那些你都是你自己情願的了,隻是我很好奇的一點是……”聞卓淡笑道:“即使你都情願被她們欺負,為什麼當時不幹脆跟我說她們沒有拍照呢?”
童夭眼睛忽然睜大,聽着這樣直白的話語,一時間也竟然沒明白過來聞卓的意思,呆呆的望着聞卓,整個人都愣住了。
等她終于想明白意思,眼淚也已經連成了串從眼眶裡滑落了下來。
聞卓皺了眉頭。
在來這兒找童夭之前,聞卓就已經預料到了,如果當面見着童夭,童夭可憐兮兮的掉眼淚,他還是會心軟,事實也的确如此,其實早在童夭手忙腳亂的朝他爬過來,小心翼翼拉住他衣袖的時候,聞卓就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腦袋。
畢竟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像童夭這樣,所有的一切都那樣合聞卓的心意,完完全全就像是按着他的喜好生成的。
聞卓自認為腦子長着還不是擺設,他一開始确實很憤怒,但後來冷靜下來,他就發現了自己之前想法上許多邏輯的漏洞。
世上沒有這麼多巧合,童夭沒有上帝視角,怎麼能預判偶然發生的事,更何況聞卓的想法舉止更不是她能預判的了的。
童夭從失憶到現在的性格,如果說全是她演出來的,聞卓不相信。
所以即使童夭今天的所做所為讓他不喜,聞卓也還是要明明白白的弄清楚,是真是假,聞卓都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聞卓刻意沉下臉色,絲毫不因為那點兒心軟而對童夭溫柔對待,扣在童夭下巴上的手指反而驟然捏緊了,“說話!”
“我才沒有,情願……”
童夭被吵醒之前是哭着睡着的,現在又剛從沉睡中醒過來,不僅無法高聲說話,連說出來的音都帶着無力的啞,可她此刻什麼都不顧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無措又難過,委屈得不得了,童夭用手胡亂抹去眼裡遮擋了視線的淚水,用她那本來就啞得可憐的嗓音哽咽着道:“才沒有情願,我讨厭她們,她們那麼,那麼壞……我讨厭死她們了!”
聞卓沒動,面色沉寂的望着童夭。
童眼眶通紅,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臉頰已經盈滿了濕熱的淚水,似乎又忽然想到了什麼,童夭嘴唇顫抖着,聲音又低了下去,“可是,你不能……教訓她們,這和你根本就沒有關系,她們是……壞人,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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