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即将退離那溫熱的胸膛時,棠覓腦中一晃而過陸無離的身影,他一身血紅,鮮衣怒馬,朝她奔馳而來。
那是初見時的場景。
陸無離将藥丸給她喂下,見她乖乖地吞了下去後便打算起身将她放下。奈何他剛顯動作,方才那無力的小姑娘再次緊緊攥住他的食指,包裹在她的掌心。雖力氣不大,但對于現在的她來說,俨然已經是用足了力氣。
陸無離微微垂眼,眉間輕蹙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下一瞬,更令他意外的是,這小姑娘似乎覺得隻是這樣根本不夠,攥着他的手已然松開,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那藥丸顯了作用,她一時多了些力氣,擡手環住他的脖頸,頭埋在他的頸窩處蹭了蹭,鼻尖上的濕熱氣息噴灑在他的肌膚上,散進四肢百骸。
密密麻麻的感覺。
她像隻乖順的貓兒,倚在主人的懷裡,用皮毛蹭着主人讨好着;又像受傷的小兔子,尋求主人的溫度,滿足主人帶來的安全感。
他們距離拉得很近,隻要他稍稍低頭,唇瓣便能觸碰到她的額頭。
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是沒醒的。
陸無離愣住了,心中陡然升起一抹異樣,他說不清那是怎樣的感覺,隻是像是有根細軟的羽毛在他的心髒淺表處輕輕撓搔。
下一瞬,他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目光落在她挺翹的鼻尖上,眼眸微眯,握住她的手腕正欲拉開。
這時,門口響起一聲異動,屋内方才被他輕掩上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外頭那人似乎也沒料到這門沒鎖,伸手一推,一時間沒穩住身形,踉跄了兩步,穩過來後人便已經站在屋内了。
這一系列不是刻意為之,實屬意外,可更令他震驚的是!!!
高敢眼睛瞪得像銅鈴,今晨隻是打算同唐南兄打好關系,日後待他飛黃騰達了自個也能被照佛一二,可他撞見了啥?
瞧瞧他看見了什麼!
隻見那床榻上二人,一人着墨色衣衫,一人着白色單衣。他們二人相貼,近到幾乎沒有距離。兩種極緻的色調融合在一起,着白色單衣之人雙手環住墨色之人的脖頸,埋在那人的頸邊,活像是一對甜蜜的情人相互依偎。
如若……
如若不是他那墨色衣衫之人側頭瞧過來那瞬,看清了單衣之人的面容,他也不必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就在這時,他腦子裡一片漿糊,聽見冷冷的一聲,“出去。”
高敢連滾帶爬,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人間。待出了那間屋子,他連關門都忘記了,匆忙逃離了此處。
高敢回到食堂,其餘人也才用過早飯,見他高高興興走,焉了吧唧驚魂未定回,同伴無不驚訝,各自相對一眼,狐疑道:“高兄,你這是怎麼了,人沒見着?怎麼回來跟丢了魂似的?”
高敢一邊一隻手按住發抖的雙腿,狠狠吞咽了下,目光在同伴好奇的臉上一一掠過,最後張了張嘴卻如同啞聲一般,隻字未說。
同伴瞧他這磨磨唧唧的樣,有些不耐:“你啞巴了?有話倒是說啊,你要急死大家夥啊。”
“是啊,發生什麼了?”
高敢不敢回憶方才意外撞見的那一幕,那似乎連想起來都恐會長針眼的一幕。然而他不想卻越是在他腦海裡反複映出。
他記得那墨色男子頭戴帷帽,也記得曾聽說過衛樓的主人,終日便是着深色衣衫與帷帽的。無須多加揣測,能在這衛樓中以帷帽遮面的,除了那位爺還能有誰?
原本見到那位就已經很是驚訝了,可看到昨日才認識的唐南兄與,與那位緊摟在一起,那一刻他無比慶幸自己的下巴很結實,沒被吓掉。
衛樓的主子,居然是個斷袖!
他無意中撞見了這麼大的秘密,高敢哪裡敢四處散播,他現在隻擔心自己的脖子還能待上幾日。
同伴見他臉色變化多端,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不發一言就算了,又擡手摸了摸脖子,一副脖子馬上不保我得好好再摸一摸珍惜一下的模樣,當真是急死人了,“高兄你就别賣關子了!”
高敢唇瓣抖動了下,瞳孔這才有了焦距,稍稍拉回些思緒,将衆人的神色一一納入眼底,輕輕吐了一口胸腔内的氣,捧起碗喝了口方才沒喝完便放下去找人的粥。似乎隻是打算潤潤嗓子,微微抿了一口便放下,也似乎,他根本沒有胃口,也許他今天都不會有什麼胃口了。他替他的人身安全擔心。
于是,等了半晌,便被吊了半晌胃口的衆人,最終隻得到一句,
“别問我了,我現在有點想活。”
衆人:???
你什麼時候想死了?
——
待棠覓醒來時已至晌午,恰好到了就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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