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三卻道:“既是你要下毒之人,想必解藥也未必用上。”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有些藥是公子琢磨出來的,公子沒說,他們如何知道解藥。
棠覓應下,忽地往後退了一步,雙手作輯,“多謝大人連日來的照料。”
衛三将她胳膊微擡,“不必言謝。”
棠覓就勢放下手,躊躇地看着衛三,對上他略有疑惑的目光,抿了抿唇道:“大人,這幾日為何都沒見着師,衛大人啊?”
她前幾日在食堂時,從他們言語間才知曉原來她的師傅叫做衛清荇,是在江湖上藉藉有名的大人物。
此衛大人非彼衛大人,衛三知曉她指的是誰,沉吟道:“公子這幾日有要事在身,唐公子要找我家公子何事?”
棠覓擺擺手,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這不是明日便要離開了嘛,我好歹叫了衛大人幾日師傅,想離行前同他道個别。”
衛三想起前幾日陸無離吩咐的話:不要同她說我的蹤迹,隻說我有要事在身即可。
思及此,衛三垂眼試圖在棠覓臉上找到點什麼,然而見她話落隻是直直地看着自己,瞧着這麼個亮澄澄的眼睛,真摯的眼神,有些話居然不太說得出口。
“這……若是今日我能見到公子,替你轉達一聲。”
棠覓高興應下,走前再次行了個禮。
衛三撓了撓頭,望着前面那歡快,走起路來還蹦一下的身影,歎了一聲,去往前院的腳步一轉,換了個反向。
衛三面前,陸無離無須過多遮掩,隻戴了個面具立于桌前,身姿不算挺直,骨子裡都透着一股懶洋洋的,卻格外有一股閑散之意。
衛三來時,他正提筆揮墨在紙上寫着什麼。
陸無離沒擡眼。
衛三輕咳了聲道:“公子,明日唐公子便要離開了。”
陸無離動作未停,輕嗯了聲。他知道。
衛三:“方才唐公子說,想見公子一面。”
陸無離筆下微頓,擡眼:“見我?”
衛三點頭,将棠覓的話轉述給他。話落,見陸無離沒什麼反應,他想了想,問道:“公子要去見一面嗎?”
這話并未得到陸無離的回應,他将墨水已幹的紙張給他,淡淡道:“交給朗逸,他知道怎麼做。”
見如此反應,衛三心裡便有了幾分答案,上前接過,退下。
衛三出門不久便在外院走廊邊碰見了朗逸,他應是辦事剛回來,風塵仆仆的,身上帶着寒氣。
“這是公子讓我給你的。”
朗逸看了眼,折起來收好,這剛回來沒時間歇息,便再次拔足離開。
衛三瞧着他愈來愈遠的身影,啧了聲搖搖頭,忽然無比慶幸他被主子放在這衛樓。雖平時忙碌了些,也好比朗逸這整日風裡來雨裡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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