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星寒拆開信封,裡面是歪歪扭扭的暗紅色字迹,筆迹很粗,依稀還能看到落筆處的指紋,這應該是用手指蘸着鮮血寫出來的,至于作者自然不言而喻。
字迹有些雜亂、潦草,墨星寒皺着眉頭仔細辨認才看得出來是什麼意思。
寫這封信的時候,似乎作者的情緒不是很穩定,仿佛經曆着巨大的痛苦,墨星寒心中推測道。
“撥浪鼓。”
“水果糖。”
“嶽臨杉。”
“52。”
“醫院。”
白紙之上,墨星寒依稀能分辨出其中的内容,尤其是最後的“52”那一塊,邊上很大一片都被鮮血覆蓋了,血漬一層一層的,似乎是在記錄什麼。
“啧,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
墨星寒撇了撇嘴,随後便是起身,走向了自己的小電動。
出雲市第三精神病院的門口,此時已經到了下午,墨星寒花了一下午,又是通過電話詢問,又是去找醫院前台,出雲市的醫院都跑遍了,也沒查到一個叫嶽臨杉,苦惱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來精神病醫院也算是醫院,果然在一個精神病院這裡查到了線索。
“你就是墨星寒嗎?”
一位白發蒼蒼,身披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試探性地問道。
墨星寒點了點頭回應。
“你是餘柔的朋友嗎?”
看到墨星寒點頭回應,醫生松了一口氣,便繼續問道。
“我是受人委托來探望嶽臨杉的。”
墨星寒并未回應醫生的問題,站在墨星寒的立場,他确實是受了委托來看看這個嶽臨杉,随後繼續詢問道:“能簡單和我說說嶽臨杉和這位餘柔的情況嗎。”
醫生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墨星寒的說辭,猶豫了一會,便是開口介紹起來。
嶽臨杉的故事很簡單,出生貧困,原本是一個大山裡走出來的孩子,但是學習刻苦,最後考了個很不錯的師範學校,在畢業之後,放棄了在大城市中更好的工作機會,毅然決然地鑽回了大山之中,一直為貧困山區支教做着貢獻,這一教便是二十年。
後來,山裡發生了泥石流,嶽臨杉為了保護一個學生,将她保護在身下,結果自己頭被石頭打中了,落下了病根,原本條理清晰,在講桌前意氣風發的老師,智力受損,好像小孩一樣。
嶽臨杉因為支教的事,很多人嫌他沒錢,條件差,一直沒有對象,出了這檔子事後,便是被老父老母帶回了家,結果為了給他治病,老兩口操勞過度,後來也走了。
說到這裡,老醫生擦了擦眼角,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後來,嶽臨杉快餓死的時候,還是餘柔那孩子把他送到了我這裡,幫他繳費,以前基本每個星期都會來看看他的,一晃就是五年啊,不過她已經有快兩個月沒來了。”
墨星寒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聽着,眼眸微垂,好似籠罩了一層烏雲,随後開口道:“嗯,餘柔還差多少的醫療費用,我可以補上,以後的錢我也會幫忙繳的。”
“費用倒是不用補交,之前餘柔在我們這裡預留了不少的錢。”
老醫生語氣一頓,随後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而且嶽臨杉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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