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也是從萬花樓裡出來的細作,今日卻沒出息得很。
腦海裡香豔又情色的畫面一個接着一個,想到這具好看的身體是專屬我一個人的,胸口就跟揣了一面小鼓似的,咚咚咚地跳得又急又燥。
心頭甜滋滋的,臉頰也唰地一下就熱了幾分。
适才的那點子氣,好像都被體内的那股燥熱給烘得蒸掉了。
恍惚之際,魏馳僅穿着一條黑色的綢制中衣,赤着肩膀和胸膛走到我身前。
高大的身軀登時将我籠罩在他的身影之下,他垂眸看着我,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野男人碰過的東西,無論是誰,都算髒。”
收起适才的那點旖旎心思,我回嗆道:“那若是碰了奴婢,奴婢也算髒了,殿下也會殺了奴婢?”
結實有力的手臂攬住我的腰,魏馳似乎要将我按進他身體裡似的。
而我的雙手則搭在光滑又結實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魏馳起伏有緻的呼吸。
隻聽魏馳在我頭頂言道:“你除外。但本王絕不會讓那個碰你的那個人好過。”
不想再繼續同他争執下去,我聲音軟糯換了話題。
“奴婢服侍殿下沐浴吧。”
“準。”
魏馳将我抱起,離寝殿徑直朝浴房而去。
連續幾日,睿王府都不太安甯。
深更半夜的,寝殿上的檐瓦上時常有人走動。
魏馳和長生公公常常在半夜裡猛然驚醒,一個拿着拂塵守在殿面前,一個握着長劍坐在榻邊上,待殿外一陣刀劍相撞的厮殺聲偃息後,兩人才會松口氣。
以我的推測,最有可能派刺客來暗殺魏馳的人,不外乎蕭皇後、靖王和舒妃。
魏馳羽翼日漸豐滿,實力暴露,蕭皇後眼見着他如脫缰的野馬不受控制,野心勃勃的她又豈會坐以待斃。
母慈子孝,隻不過表面功夫罷了。
除掉魏馳,再在後宮裡另覓小皇子到正宮名下,日後照樣可以垂簾聽政。
反倒是比魏馳更好擺弄操縱。
而靖王向來提防魏馳,如今魏馳舊疾已好,多種消息流入靖王的耳朵裡,自然也是坐不住了。
至于舒妃那邊,雙修儀的案子始終未能結案。
幕後主使一日查不到,舒妃便會懷疑魏馳一日。
畢竟,喪子之痛總是要血債血償才能得以平複的。
一波接一波的刺客,擾得魏馳甚是厭煩,最後他幹脆拉着我,一起去地下密室休息。
今日,魏馳與朝中的幾名大人在密室裡議事。
煮好茶,備好冰鑒瓜果,我便在一旁逗着糯團兒玩。
隻聽國子監司業小張大人慢聲言道:“南晉派了兩位使臣來我東魏,聽說昨日剛剛到達都城。”
一聽是在說南晉使臣的事,我便豎着耳朵在角落裡仔細聽着。
“早些年,南晉的藥材、絲綢和茶品都是千金難求的上品,單靠這三樣與諸國商貿往來,便已養活了一大半的國民。”
“自從南晉上一代殘暴昏庸的歲擎岚繼位後,苛政雜稅弄得南晉國民不聊生,近些年的藥材和絲綢、茶品也是品質參差不齊,大不如從前了。”
禦史台監察禦史小馮大人開始了長篇大論。
“本以為南晉國易主,由康靖候掌權後,會有所改善、可聽聞這康靖候上位成為韓王後,便隻顧着鏟除異黨,清除前朝舊臣和殘餘勢力,根本不在民生一事上下心思。”
“如今南晉朝廷人心惶惶,一盤散沙,百姓更是哀聲怨道,食不果腹,根本無人耕地織布。近幾年想買到上好的南晉絲綢和茶品,那可真是難啊!”
禦史小馮大人看向魏馳,苦口婆心地說:“以史為鏡可知興衰,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現在南晉國便是我們的前車之鑒,殿下日後若是能成為東魏主君,定要引以為戒。”
大理寺卿鄭大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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