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霍夫人臉色有些蒼白,幾乎不敢再回想昨天撬開門看到的場面。
幾十次敲門沒有回應,霍夫人心頭隐約浮起不好的預感,因為之前的管家被辭退,房間備用鑰匙一時間找不到,情急之下和保姆合力撬開門,入眼就是濃重的黑暗,還有倒在窗邊的霍蔚然。
“他有些脫水和營養不良,已經在輸液,您可以放心。”醫生翻看病人之前的病曆,神色難掩惋惜。
“那他的頭發是怎麼回事?”霍夫人眼中含着淚,“為什麼,為什麼變成那個樣子?”
“如果不是遺傳因素的話,那就是精神上的問題。”醫生合起手中病例,“長時間的壓力,再加上情緒波動過大,引起神經系統紊亂。”
霍夫人掩面,努力控制住淚水,待稍微平複心情再擡頭時,隻見病床上昏睡的霍蔚然緩緩睜開眼睛。
“蔚然!”霍夫人立即上前,看着醒來的小兒子心疼不已。
“我在哪?”霍蔚然聲音沙啞,唇上幾乎沒有血色。
“這是醫院,你在房間靠着窗戶不吃不喝,我們把門撬開,才發現你已經昏過去……”霍夫人話未說完,隻見霍蔚然似乎突然想到什麼,支撐着身體起來,扯開手背上的針頭。
“年樂。”霍蔚然擡手看時間,“他比賽快結束了,我得回去等他。”
“蔚然!”霍夫人緊緊拉住霍蔚然流血的手,眼中含着淚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霍蔚然注視着母親模樣怔在原地,回憶慢慢上湧,片刻後,有些脫力的坐回病床。
餘光中有什麼灰白的東西一晃而過,霍蔚然擡手扯過,才發現是自己的頭發。
靜靜看着手中淺淺的灰色,霍蔚然目色一點點渙散。
“蔚然你不用擔心,可以染的。”霍夫人擦過眼角,快速按下床鈴,叫護士重新來紮針,霍蔚然木然躺在病床上,突然想起什麼,四處摸索,霍夫人見狀,将之前早已收好的鋼筆連帶盒子遞過去。
霍蔚然單手打開盒子,看着裡面蔚藍色的鋼筆,麻木的情緒被瞬間撥動,胸口連帶着眼眶一點點泛酸。
這世界上,沒有比他更殘忍的人。
但他留下的東西,霍蔚然連觸碰,都能感覺到那零星的一點幸福和甜蜜。
像是胸膛裡的東西被活生生挖走,如今隻剩下一個深不見底,永遠饑餓的黑洞,這一點點殘留的甜意,隻會誘的黑洞越發饑-渴,留給身體的,隻剩下永遠幹涸的痛苦。
冬天不該種下玫瑰。
霍蔚然閉眼,被石膏包裹的手臂帶着癢意和如同碾碎般的痛感。
他不在。
一切都回歸破敗的原點,無論是不是幻痛,都已經沒那麼重要。
在醫院一連住了幾天,霍夫人盯着面前粒米不進,抱着鋼筆盒子昏睡的霍蔚然,從心底湧出深深的無力感。
“請精神科的醫生看一下吧。”醫生也是
無可奈何,“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我的能力範圍。”
出了病房,霍夫人拿出手機,思索再二,小心撥通一個電話。
為了不再刺激到霍蔚然,霍火火在家愣是也躺了幾天,實在忍不住過去看一趟,卻發現母親坐在病房外面,病房門緊閉着,裡面隐隐還有霍蔚然激烈的言語聲。
“怎麼了這是?”霍火火吓得不輕,“吵架呢?”
“過來坐下!”霍夫人一拍身邊位置,霍火火立即坐穩。
“裡面是你外公認識的一位心理醫生。”霍夫人有些緊張的捏着包包邊緣,“再怎麼也不能進去打擾。”
隐約聽的房間内聲音越發大,霍火火好奇湊近門闆,剛聽到霍蔚然說了一句“我恨他”,就被霍夫人擰着耳朵重新帶回原位。
恨他?
霍火火心髒“怦怦”直跳,不用想都知道這個“他”是誰。
“恨他什麼?”病房内穿一身淺色西裝的男人坐在霍蔚然對面,手中拿一本診斷冊,鏡片後的目光清冷自如。
“你可以描述得更具體一些。”
“恨他對我那麼溫柔,恨他看我的眼神,恨他包容我的一切,恨他沒有道别就離開……”霍蔚然眼眶濕潤。
“我恨他……不愛我。”
“其實不必愛,隻要有一點點喜歡就夠了。”霍蔚然頭發微亂,紅着眼比劃,将兩指間的距離無限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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