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脈不過一刻的功夫,璇甯一聲未吭的盯着萬俟秉舒,倒是萬俟秉昭站在一旁前前後後問個不停。這般的“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璇甯也隻當他是惺惺作态假仁假義。
“三哥,臻兒的身體沒有大礙吧?”萬俟秉昭緊站在他兄長的身邊,急切地想要個回答。
入眼的是如此一副病态,眼底也沒有任何一絲情緒的表達,整個人看上去沒個生氣,萬俟秉舒不知這樣的她,自己還能再見幾面,但此時面對着耳邊的聲聲詢問,他也隻能暫時隐瞞:“沒事,我開幾副安胎的藥,上官小姐一定要每日記得服用。”
聽了此話,萬俟秉昭仿佛是松了口氣,轉而就端起案上的早膳走向床榻。
璇甯怎麼放心他們再接近上官姲臻,便快先一步站到榻邊把人護得嚴嚴實實。
見這般戒備的人擋在自己面前,萬俟秉昭笑得是冷森森:“永甯公主,你這是做什麼?本王好心讓你們姐妹團聚,但也不容你如此放肆!”
駭人的笑容不但沒有吓退璇甯,反是激起了她心底的憤意:“誰又知道你會不會傷害臻姐姐,本宮哪敢再給你傷害臻姐姐的機會?萬俟秉昭,本宮現在命令你離開這裡,否則……”
“否則如何?永甯公主倒是說說看,本王是真想見識見識公主的手段。”萬俟秉昭量璇甯沒有能耐對他動手,自是什麼也不怕了。
但萬俟秉舒知道這屋子周圍藏着一個武功高手潭雪,即便永甯公主動不了手,以潭雪的武功那是一定會要了他弟弟半條命去的……擔心至此,萬俟秉舒想勸這個弟弟算了:“五弟,人你也見了,上官小姐很好,你可以放心回去養傷了。”
“三哥,你為何總幫着外人說話?”正在氣頭上的萬俟秉昭很是不滿萬俟秉舒的态度:“臻兒是本王的人,本王親近自己的人,永甯公主管不着這事吧。”
“呵,是嗎?恒王認為本宮不該管自家姐姐的事,那就看此事究竟是恒王說的算,還是本宮說了算!”此刻璇甯的眼裡似是迸了火焰,她掏出了袖中藏着的銀器筒,迅打開後一鋒利的刀尖刺入了萬俟秉昭的心髒處,同時周圍的空氣還飄散着些許白色粉末。
鮮紅的血從绾色的氅衣滲透出來,萬俟秉昭忍着疼意冷笑着看向胸口的匕,但模糊的意識不足以支撐他多說其他,終是倒在了自己兄長的懷裡。
“五弟,五弟!醒醒,醒醒!”萬俟秉舒喚了好幾聲,都不見人動一下,他被吓得不輕,他猜得出那匕上覆着的粉末出自誰手,來不及再顧及其他,他扶抱着萬俟秉昭快就離開了此地。
看着慌亂逃離的兩個身影,璇甯忽感心中有些許惶恐,餘光是自己手裡帶血的匕,她也不敢直視它,這是她第一次傷人,和她一直想的有所不同,沒有太多複仇的快感,但她心裡對過往的仇恨仍是不能釋懷……
呆呆地定在原地好一會兒,她才回身轉向喚着自己的上官姲臻:“臻姐姐……”
“甯妹妹,你沒事吧?”上官姲臻看着此時有些失魂落魄的璇甯,心感擔心。
“沒,沒事……我很好臻姐姐。”璇甯嘴上輕聲回應,但卻不敢走近上官姲臻一步,她意識到剛剛那幕她的好姐姐是看清了,她不知怎的,不願那樣的自己被她至親的人看到,此刻的璇甯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上官姲臻當然明白她這是想寬自己的心:“甯兒,你的臉色很不好。”
“上官小姐,我先帶甯妹妹出去淨手。”隐藏在屋頂的南榮亦歡這時出現握住了璇甯的手,她輕輕從璇甯的手中取過銀器筒,又覺察到璇甯的異常,便先牽着人出了内室。
一路跟着南榮亦歡踏出了屋,來到小院裡,璇甯的心才稍安了些,但她仍是默默不語,眼神飄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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