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臨整個人都要燒起來,神尊原身幾乎要破殼而出。葉危一動,那片衣料的影便跟着晃動起來,亦如他此時搖曳的心旌。晏臨一把薅掉那搖瘋了的心中小旗,把亂七八糟的念想統統趕走,眼睛哪兒也不敢再看了,唰地一下緊緊閉起來。
“快包紮好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咦,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發熱了?”
晏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他紅着臉僵在椅子上,任由葉危溫暖的手落下來,頰邊是哥哥的體溫,耳邊是哥哥的聲音,這一方天地,全是哥哥對他的無微不至的關懷。
他覺得餍足,心中逢春,枯死的藤蔓重新舒展,伸展着、伸展着……
但其實,哥哥對哪一個弟弟,都是這樣的。
心藤突然一扭曲,結成了一個死疙瘩。
哪怕是他這種,昨天剛從垃圾桶邊撿來的流浪兒,隻要會撒嬌,賣可憐,表現出純良無害的樣子,就可以從哥哥身上榨取到他夢寐以求的關懷。
一想到葉危曾經将這樣的關懷,揮金如土般在别人身上揮霍過,甚至,以後還會結識其他該死的弟弟,晏臨就受不了,說起來,那個星哲年歲也比葉危小,當年被抓到仙界時還是一隻很小的鬼靈……晏臨一根根手指蜷緊,恨不得将過去與未來每一個出現在葉危身邊的弟弟,都消泯了。
“怎麼了?”
葉危忽然覺得這孩子跟方才有點不太一樣,他微笑着問:“是我弄痛你了?上藥是有一些疼的,不要緊吧?”
小臨危盯着他,卷翹的睫毛眨呀眨,忽然落下兩滴眼淚,順着姣好的臉龐往下滑落。
“怎麼哭了?真的那麼疼?”葉危趕緊伸手替他擦。
“不是……不是,我想我娘了。”晏臨把頭垂的很低,小小聲道,“以前我摔倒了,我娘總會一邊哄我塗藥,一邊親我。可…可是,我沒有娘了……再也沒有人會親我了。”
葉危也是從小失去母親,深知世上沒有娘的苦,隻是他作為葉家少主,從不允許在人前這樣失态,他輕輕摟住哭泣的小孩,緩緩伸手拍他的背:
“你現在有哥哥了,不哭好不好?”
晏臨等的正是他這句話,他睜着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怯怯地問:
“那,危哥哥,你可不可以、親親我?假…假裝我娘還在……”
他眼角落淚,口中抽泣,心中卻沒有一點難過,神本就無父無母,自然也嘗不到這種人倫之情是什麼滋味,他唯一嘗過的,就是哥哥賦予他的,兄弟的情,禁忌的欲。
葉危看着眼前的小少年懷着小小的期望,切切地望着自己,見自己沒答應,立時像縮回洞裡的滿月兔,垂耳喪氣的:
“對不起!危哥哥,你…當我沒說過吧……”
葉危被他鬧得沒有辦法,趕緊低下頭,在晏臨的兩頰、額頭各親一下,落了三個吻,笑笑地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這樣夠了吧?小可憐。”
晏臨點點頭,綻出一抹甜甜的微笑,他伏在哥哥的肩頭,趁葉危不注意,小手攀上去,一點一點,摟緊了他的脖頸。
不夠的,哥哥,遠遠還不夠。
袖子一緊——
“危哥哥,你能和我一起睡覺嗎?”
葉危正将受傷的小臨危抱上床榻,哄他快睡,這小家夥卻從被子掙出來,徑直貼上他的胸膛:
“不可以嗎?哥哥。”
葉危一怔,想到這孩子是第一次見到儲物戒這種法器,一個人呆在這兒睡覺難免有些驚疑害怕,他十分善解人意地解衣上榻,鑽進被窩裡,将小家夥抱緊:
“這樣可以了?别害怕,快睡吧。”
晏臨窩在溫暖的懷抱裡,像做了小偷,偷來稀世明珠卻不知道該怎麼藏。小時候可以仗着年紀小,現在可以仗着化身小,以可憐弟弟的身份榨取哥哥的親親抱抱。可是如果有一天,葉危知道了他的真面目,知道他不會受傷、不會死亡、全知全能,還對兄長抱有難以描述的非分之想,還會來關心他嗎?
還會願意這樣抱着他睡覺嗎?
葉危猛地收緊手臂,敲了敲懷裡不老實的小臨危:
“給我乖乖睡覺!”
晏臨趕緊聽話地閉起眼睛,他數着哥哥一下一下的心跳,跳進了溫柔的夢鄉。
黑夜中,葉危緩緩睜開眼,他睡不着。
無間獄裡的鬼洞,黑漆漆的一個大口,吞吃着他的思慮。葉危仔細思考着,這一世的無間獄與上一世的無間獄,最大的區别就在于有沒有鬼洞。
同時,與上輩子不同的是,這輩子,他看見笑面佛掉下去了;萬年宅家的星哲不在家;無間獄裡找不到弟弟晏臨。
已知,笑面佛是因為鬼洞掉下去的,那麼,可否就此推測,他找不到晏臨,很可能是因為晏臨也掉進了鬼洞,傳送到了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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