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這一瞬間,姜由才真正的明白,為什麼那麼多故事裡會有生死相随。
因為有那麼一個人,不管他在不在你身邊,你隻要想到他,就會強大,就能感到溫暖。
矢志不渝的愛情過後,是不會有人選擇再次接納孤獨的。
是餃子裡硌牙的硬币,是季遠衡帶着笑意的眼神,是暴雨天帶着擔憂的電話,這些,是姜由的愛情。
A市不能放煙花,季遠衡就吃完飯後開車帶姜由到鄉下。
冬天,天黑的很快,到的時候已經天已經黑透了,車燈打過去,隻能看見一天閃着細碎波光的河,還有河邊稀稀疏疏的雜草。
“這邊沒有山,沒有人家,沒有電線,河就在旁邊。沒有比這兒更好的地方了。”季遠衡說着就把後備箱裡的煙花往外搬。
姜由穿着長到小腿的黑色羽絨服跟他一塊兒搬,一片黑暗中,隻有車燈的光,好幾次絆倒了石頭,走的磕磕絆絆的。他看着季遠衡就穿着一件毛衣,問道,“你外套呢?穿着再搬,不然得感冒了。”
“穿着不好活動。我也不冷,活動着就不冷了。”
“你怎麼知道這裡?”
“以前帶季暖找放煙花的地方,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地方寬,也不擾民,就是遠了點。”
各式各樣的煙花箱子堆放在空地上,碼了一大堆。
“嘭——嘭——嘭——嘭——”
随着引線燒完,絢麗的花火在夜空中綻開,是一朵朵五彩的花,然後四散,星星點點的光緩緩下墜,無聲消失的消亡。
每一聲巨響,像是戰鼓,震的人心慌。身邊的人看不清楚,遠處是兩束車燈,刺眼的光路過河面,越過荒蕪的土地,然後奔向不被人知道的秘密據點。沒人知道它們去往哪裡,是去赴一場久遠的約?是奔向一趟滿路荊棘的冒險?還是去尋找自由的淺灘?
“季遠衡,你會不會不滿,我跟你,可能永遠不能曝光。”
姜由可以不在乎粉絲,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可是還有姑媽,那個小城市裡的女人,古闆又熱情的女人。
那不是母親,那裡也不是他肆意妄為以後可以回的家。那個家,和他的距離太遠了,像是那兩束不知去向的光,他不知光去了哪兒,也不知道,家在哪。姑媽家,終其一生,隻會是他的枷鎖和牽絆,永遠不會成為港灣。
他不能任性,他得體面,養育他的家庭,那麼多雙眼睛,那麼多的人,都在若有似無的注視着他。所以他不能出錯,他可以有醜聞,但不能是同性戀。那會讓姑媽擡不起頭,他也不敢去尋求庇佑,因為不會被庇佑。
“沒關系,我不在乎那些。姜由,我隻想你好好的,在舞台上或是在我身邊都一樣,即使相隔很遠,我也愛你。隻愛你。”
“說來也巧,我不是愛炫耀的人,也不是控制欲很強的人。我隻是芸芸衆生中很普通的一個,普通的愛人,普通的被愛,普通的工作、然後變老。”
“哎呀,”姜由把頭靠在他肩上,沉悶的說,“就是覺得對你不公平。”
“沒有不公平,我很樂意。樂意讓愛情變成我們兩個人的事,别的,任何人都與我們無關。”
姜由抱着膝坐在不那麼幹淨的草地上,看着季遠衡來來回回的點煙花,看着頭頂上一朵接一朵絢爛的花,或許這就是人生最美的時刻。
若是可以,姜由希望自己死後能看見這一幕,或是說,用這一幕來刻畫他的一生。黑暗中的光彩、不停奔赴的車燈、波光粼粼的河邊、散落一旁的紙箱、一動不動的他和隻能看清一個黑影的季遠衡。
這一幕,是他畢生的榮耀,唯一的高光。
他時常覺得不公平,對季遠衡不公平。他總想在感情裡尋找公平,好像那樣才會長久一樣。季遠衡的溫和與包容,讓他沉溺其中的同時,也會恐慌,如果有一天,季遠衡包容夠了怎麼辦?他累了怎麼辦?
所以姜由總是努力的去主動,用盡全力的去向季遠衡展示他的愛意。明明他是含蓄又内斂的人,太過宣揚的感情會讓他窘迫,可在季遠衡面前,他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
像是小孩子的拉鋸戰,總是不甘于落在後面。你對我好一分,我就想對你好十分,讓你知道,愛我不虧。
煙花炸完後,季遠衡開車帶着姜由回家,已經過了零點,也互道了新年快樂。
“有什麼新年願望嗎?”季遠衡問姜由。
“希望以後每年都能過來放煙花,”姜由說完就笑了,他說,“希望我們七老八十的時候,你還能開着車,帶我過來放煙花。”
“我倒是有這個心,我怕交警不同意。”季遠衡說完,看着車上的平安福,側過頭看了一眼姜由,他笑的很開心,難得的開心。姜由這個人,總是帶着股子郁氣,讓人看着他就覺得壓抑,好在他并不陰沉,冷冷淡淡的,反倒招人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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