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閑聊了兩句,陸憬才挂斷了電話。
挂了電話,江重行看着眼前的碧海藍天,長長地吐了口氣。他大概能猜到陸憬的想法,他不想自殺,但他的心結又無法排解,于是他就開始找死——去中東做醫療支援。那個地方對一般人來說,可是一不小心就會屍骨無存的地獄。
這樣一來,既給國際醫療事業做出了貢獻,如果一不小心死了,也算是解脫了。
這幾天,江重行一直處在一種茫然的狀态中。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他想做什麼?就這樣在江洲做一輩子的生意嗎?
柳清宵的死好像從他的靈魂裡帶走了很多東西。
他就這樣坐在柔軟的白沙上,海風吹拂,帶來絲絲的涼意,江重行的皮膚上起了細小的疙瘩。
他就這樣在沙灘上吹了很久的風,像一個很久很久之前孤單的哲學家。
解決這件事花了差不多十天的時間,這期間也有好消息,江洛父子被引渡回國,按照國内法律,估計江洛父子會把牢底坐穿。
十天過去,江重行的精神狀态似乎好了不少,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和十天前沒有什麼區别,隻是人消瘦了一些。
下了飛機,踏上熟悉的土地,江重行終于感覺到了一絲久違的慰藉。
他一刻也沒有耽擱,把自己負責的那部分和江漪簡單地交接了一下,就叫了一輛車回了江家老宅。
他迫切地想要見到柳清宵,像是在沙漠中長途跋涉的旅人見到了一汪清泉那樣急不可耐——哪怕現在隻能看到一塊冷冰冰的墓碑。
江老夫人看他風塵仆仆、灰頭土臉地出現在家門口,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一邊把人拉進來,一邊數落,數落完就讓傭人端吃的東西過來。
“不用了,”江重行隻接過毛巾擦了擦臉,聲音有些輕微的沙啞,“清宵的墓地在哪兒?我去看看他。”
對外公布的信息僅止于葬禮部分,後來的下葬等等全部保密。
江老夫人削蘋果的手一抖,一條長長的蘋果皮就這樣斷了,她放下削了一半的蘋果,有點生氣:“你這孩子,跑了那麼久也就算了,怎麼還咒小柳呢?”
“啊?”江重行好像是沒聽懂她的話一樣,坐在沙發上,一臉茫然。
“人家小柳也不容易,”江老夫人重新拿起那個蘋果,絮絮叨叨,“本來手術就不算太成功,還要費心思幫你料理公司裡的江洛一派的餘孽。”
江重行像是觸了電一樣從沙發上彈起來。他臉色憋得通紅,嘴唇顫抖,抓着江老夫人的胳膊,幾乎是語無倫次:“阿清他沒……沒事,還是好好的,是不是?他沒死,還活着。是不是?”
這下,江老夫人總算是覺察出他的精神上的一點不正常來。想了想,江老夫人拍着他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柔聲安慰:“人還是好好的,就是虛弱了點,還在休養。”
怕江重行出事,江老夫人不敢多猶豫,馬上讓司機開車,親自陪着江重行去柳清宵休養的山莊。
這個山莊是江老夫人娘家的産業,到她手裡還沒有十年,所以江家這邊知道這個山莊的人并不多。
江重行坐在後排的座椅上,目光茫然,雙手卻攥得緊緊的,臉上還殘存着情緒激動所導緻的漲紅,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原來柳清宵他沒死。江重行此刻幾乎要哭出來——喜極而泣。
什麼江洛父子、什麼餘孽、什麼公司,統統去他媽,江重行的腦子裡已經裝不下别的念頭了,他隻要知道柳清宵還活着,沒留他一個人在這操蛋的世界上就夠了。
這次司機也知道事情緊急,一路油門猛踩,壓着限速開,總算是在江重行把自己的手心掐破之前到達了柳清宵所在的山莊。
山莊很安靜,是真正意義上的山莊,位于半山腰上,周圍基本沒有什麼住戶,隻有山腳下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村莊。
柳清宵今天起床很早,他睜開眼睛,發了兩秒鐘的呆,然後翻身坐起來,今天似乎很幸運,坐在床邊時沒有什麼眩暈感,這讓他悄悄松了口氣。
陽光透過擦得一塵不染的窗玻璃落在了床邊的一枝白玫瑰上,這枝玫瑰已經插在那個陶瓷花瓶裡很久了,花瓣的邊緣泛出些許枯萎的黃色。柳清宵順手把它從花瓶裡抽出來,扔進了垃圾桶裡。
整個山莊還是靜悄悄的,連傭人的腳步聲都像貓走路一樣。
柳清宵很享受這種安靜,也許是手術後遺症,他有些輕微的神經衰弱,不能生活在太吵的環境裡,現在這樣剛剛好。
“柳先生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傭人給他端早餐的時候笑眯眯地說了一句。
“謝謝。”柳清宵把原因歸結為今天自己身體很舒服。沒有讓人煩惱的眩暈惡心偏頭痛,他的心情當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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